六人想著天天能吃肉,眼睛亮了。
“王六你來,和我過兩手!”
王愔之脫去外袍,下場站定。
“這……”
王六撓了撓後腦殼,遲疑道:“僕若傷著郎君就不好了。”
“誰傷著誰還是沒準兒的事,真傷著我,我不怪你!”
王愔之勾了勾食指。
“那……得罪了!”
王六也是個猛人,說幹就幹,狠狠一拳向王愔之的心口打去。
頓時,有勁風撲面,王愔之卻是不急不忙,左腿後撤,右臂斜著切上,一撥再一攔,砰的一聲,將拳勢化開。
他練的內家拳,不是古典拳法,經過了現代改良,剔除了大量的冗餘繁複動作,發力運勁符合人體工程學的要點。
而王六的拳法,沒有名稱,大體類似於現代軍體拳的雛形,拳拳生風,直來直往,適合戰陣搏殺。
起初王六收著打,但是王愔之並非他想象中的弱雞,漸漸地,越放越開。
王愔之則是空有架子,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,與王六對打,也是獲益菲淺,拳法得了磨練,拳勢越發純熟。
一時之間,倒也斗的旗鼓相當。
“郎君壯勇!”
圍觀的五人看呆了。
本來他們以為,王愔之這種地道的世家子弟,能騎馬射箭就已經很了不起了,可誰能料到拳腳功夫竟也不差。
王六在太原王氏的部曲中,身手相當了得,這也是王愔之找到對練的原因。
沒一會子,王愔之出了一身透汗,頗覺酣暢淋漓。
隨著兩隻拳頭再次交擊,二人有默契的各退一步,算是不分上下。
不過王愔之清楚,王六還是讓著自己的,畢竟身份上的鴻溝,讓他不敢下死手。
心中存有敬畏,也是好事。
隨即就讓他們散了。
……
次日一早,紙張被撈了出來,放陽光下曬乾,雖然比不得現代的大白紙,卻也很白。
王愔之非常滿意。
這都是小錢錢啊!
王六王七等人又帶過來二十來名青壯年,湊足三十人。
王愔之承認,自己低估了不幹農活與天天有肉吃的殺傷力。
本來王家莊園規模不大,人不算多,這一下,幾乎所有的青壯年都過來了。
牛伯便是抱怨道:“郎君把人領走,莊裡的地誰來種啊,若是一年到頭沒有產出,郎主怪罪下來,又該如何是好?”
王愔之狠狠一眼瞥了過去!
前世他是博主,不僅在鏡頭前要和人懟線,線下的對罵也不少,練就了一身裝腔作勢的本領。
牛伯被這一瞪,頓時噤若寒蟬,低下腦袋,束手束腳!
要知道,王愔之年齡再幼,也是太原王氏的郎君,如今老郎主遠在京口領軍,郎君也成了親,打理家業天經地義。
而他,只是太原王氏的一個老僕,能拿出來的,只是一張老臉。
‘嗯!“
王愔之暗暗點頭,便道:“父親那裡,自有我去說,僅僅是售賣紙張與白糖的收入,就足以養活全莊老小,牛伯不由擔心。
眼下還得請牛伯把莊子裡的老弱婦人集中起來,分派活計。”
“哎~~”
牛伯重重嘆了口氣,一臉無奈,實則暗鬆了口氣。
其實牛伯的意思不難猜,是怕自己把人弄走,架空了他,於是借王恭的名頭壓自己。
當然,王愔之不會把事做絕,讓牛伯組織老弱婦人從事生產,等於還了一部分權力給他。
牛伯能力是有的,不然也做不到莊頭管事,王愔之也需要倚仗他管理婦孺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