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楊家的么女去年及笄啦,俺阿父去他家提親,那老貨居然要十匹布,五匹絹與一百斤穀子做聘,孃的,俺家哪裡能拿的出來!”
說著說著,王七便是不憤地咒罵。
“誒?要不請郎君去提一提?有郎君出面,還怕那老貨不從?”
王六出了個餿主意。
偏王七把渴望的目光投來。
王愔之臉一沉!
自己要是為這種事情出面,掉價是其次,更重要的是,會給人留下欺男霸女的印象,與太原王氏的門風不符。
憑心而論,東晉一朝,是平民百姓最慘的時代,不僅賦稅奇高,兵役徭役還頻繁,往往一場戰爭,就要召集大量的民夫支援前線。
不包吃住,自帶乾糧。
很多人為了逃避徭役,不惜把自己的腿打斷。
可朝廷不慣著,你家出不了人,就從村子裡的別人家拉,結果常常導致整村整村的逃亡。
不過各家士族對自家的部曲和佃客還是相當寬和的,不會往死裡壓榨。
王愔之冷笑道:“沒見過世面,那胡家么娘能漂亮到哪裡去,我問你們,敢不敢去娶北國的那些公主郡主為妻?”
“這……”
幾人面面相覷,確實不敢啊。
王愔之不齒道:“想都不敢想麼?”
王七囁囁嚅嚅道:“想自是敢想,誰不想抱著美人兒睡覺啊,莊上的娘子,黑瘦枯黃,抱著還嫌恪手,有啥意思?
可是光想有什麼用,僕們別說娶了,怕是見都見不著那些貴女。”
“未必!”
王愔之陰惻惻一笑。
“哦?”
一雙雙目光投了過來。
王愔之淡淡道:“建功立業,有功業在身,還怕娶不到那些公主郡主?”
一雙雙目光中,現出了迷惘之色。
“噢!”
王七猛一拍大腿,怪叫道:“僕願跟隨郎君建功立業!”
“僕願跟隨郎君建功立業!”
眾人回過神來,趕忙表態。
王愔之雙手負後,站定不動。
“僕拜見郎君!”
眾人又紛紛以大禮參拜。
以前王愔之雖是主家,卻從未受過大禮參拜,如今拜下去,就相當於確定了主從身份。
“好!”
王愔之點頭道:“建功立業可非信口雌黃,得把腦袋別褲腰帶上,拿命去搏,你們可敢?”
“有何不敢?”
“人死鳥朝天,算個球!”
“咱們今後就跟著郎君,誰敢有貳心,俺趙大非得擰斷他的脖子不可!”
一聲聲嚷嚷,唯恐落於人後,甚至有人面紅脖子粗的摞起了袖子。
“先別把話說的太滿,明日你們再問問,凡願意跟著我,不用再種田,天天管肉吃,郎主如今在京口急需人手,所以我為父分憂,從家裡再選撥一批部曲出來,不過暫時不用弄的人盡皆知,私下裡問問就可以。”
王愔之沉聲道。
“那……田怎麼辦?”
一名叫周誠的年青人問道。
“這玩意兒不比種田掙錢?”
王愔之一指白糖。
實則他是想連莊子都賣掉,這三十頃地暫時保不住,不如換成現錢,不過此事急不來,還得說服了郗氏才行。
站在王愔之面前的有六人,分別是王六王七、周誠、李虎、李二與趙大。
“噢,那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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