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
劉裕臉色難看的很,右手不自禁的握上了刀柄。
看來那天另有隱情啊,
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被那狗賊玷汙了,就恨不得提刀追上去,一刀劈翻這狗賊。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劉興男見著父親的神色,心裡一驚,囁囁嚅嚅說不出話來。
“哎呀,也沒什麼大事,救人嘛,難免摟摟抱抱,事急從權吧,寄奴你可莫要聽興男胡唚,當日確是險之又險,若非那王家郎君捨身相救,興男多半就要被奔馬撞著了。
好了,該買的也買了,趕緊回家吧!”
臧愛親狠狠瞪了眼劉興男,就一把扯住,另一隻手抓住劉裕的手臂,拽著向前走。
劉裕又回頭狠狠瞪了一眼!
劉牢之與司馬元顯暗中接觸的事情,他大體知道些,但他是孫無終的部將,孫無終與劉牢之面和心不和,他也不願過多參與。
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暗樂的。
待得劉牢之掀翻了王恭,回頭再與你這豎子計較!
一路上,何澹之與何會的眼神有些古怪。
劉家那女郎,雖然有幾分姿色,卻是刁蠻任性,惡名遠揚,可讓他們萬萬想不到的,堂堂太原王氏的嫡子,竟然好這一口?
他的妻子,是陳郡謝氏謝重的嫡女,體迅飛鳧,飄若驚鴻,榮曜秋菊,華茂春松,皎若太陽昇朝霞,灼若芙蕖出淥波,不比劉興男這野娘子好了太多?
他到底是怎麼想的?
安置流民的營地就在城東偏南,一處谷地裡,如今北府軍已經不會任由江北過來的流民肆意流竄向三吳乃至晉陵(常州)了,而是集中安置,錄黃冊,挑驍勇之士從軍,餘者屯墾。
在理論上,北府軍駐地應該是江北的廣陵,勢力範圍最遠可達下邳,但北府軍負有與西府一起拱衛中央的職責,故而牙署及主要兵力都在京口。
倘若北方有敵入侵,再由京口發兵渡江北上。
其實大部分流民都應該安置在廣陵至下邳間,但是如今的北府軍,已經不是淝水戰前的北府軍了。
一支軍隊久不打仗的後果,只能是漸漸腐化,從淝水之戰算起,已經有了將近十五年,北府軍的中堅精銳換了一代,不短了。
江南士族需要僮僕部曲,故而有大量北人南渡,真正留在江北的很少。
說白了,北府軍做的是人口販賣的買賣,將流民組織起來,運送過江,賣給江南大士族。
王愔之不信王恭不清楚,可是買賣人口,是一本萬利的生意,牽扯太大,即便再是清正也不敢插手,只能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。
這不,他的兒子,不就來京口買人了麼?
王愔之就看到,山谷中建立了簡易營寨,供流民棲息。
何澹之掏了一大把錢過去,與一名隊正裝扮的軍漢述了會舊,又把錢堂而皇之的遞上,就回頭施了個眼色。
果然,錢能通神!
王愔之有數了,帶著眾人與何會走了過去,隨何澹之入內。
一股說不清,道不明的氣味撲面而來,烏泱泱全是人,男女老少都有,聚群而居,涇渭分明。
何澹之道:“賢侄莫看他們人多,實則都不是什麼大門大戶,很多在永嘉之前連士族都不是,只能算地方上的豪強,真正計程車人,是不會來這裡的。”
王愔之點了點頭,表示瞭解。
確實,有名有姓計程車族,多有數不清的分支,既便敗落了,也不會送到這裡來發賣,譬如他太原王氏流落在北方的族人南下投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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