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末高門

第166章 朝廷詔來

翁洲!

一艘艘艦船靠岸,見著孫恩居然回來了,盧循的心情難以言表,既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,又隱隱有些失望。

老實說,他已經做好了孫恩回不來,就棄島而走,揮師南下的準備。

可如今……沒法說。

你當時不是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嗎?

孫恩的確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,但人的念頭隨時會變,句章城下全軍大部潰散,讓他第一次離死亡如此之近。

他不想死!

他也有很多不甘心,建立人間道國,代天宣化的理想還未實現呢。

再往好處想,人少了,也減輕了負擔不是?

透過與王愔之作戰,他意識到,兵多未必有用。

“見過師君!”

孫恩踏著舢板登了岸,盧循領眾人施禮。

“嗯!”

孫恩點頭道:“君等勿憂,此番雖敗北而還,但那劉寄奴與王愔之也奈何不得我,暫且於島上休養一陣時日,以待天時!”

“諾!”

眾人不明白所謂的以待天時是什麼意思,均是悶著頭拱手應下。

兩日後,蘇荃與韓滔帶著數十親隨回返浹口,將由海岸線入浙江,駛回錢塘。

王愔之也率大軍班師。

建康,東府!

“汝怎麼看?”

因著孫恩造反與司馬元顯徵發樂屬有關,司馬道子恢復了活力,雖未再領揚州刺史,但大權重歸東府。

這時,就把劉牢之的表文遞給司馬元顯。

司馬元顯接過一看,頓時面現喜色,哈哈笑道:“劉牢之雖腦生反骨,但也辦了一件正經事,他彈劾王愔之麾下二將蘇荃韓滔乃蘇峻餘孽,又縱放孫恩,此必王愔之授意。

兒料王愔之有養寇自重之心,幸而被劉裕帳下諸葛長民與劉道規察之。

阿父,事不宜遲,速著宮中宿衛,往錢塘揖拿王愔之及蘇韓二賊,他若不從,便是謀反,縱是王凝之也迴護不得他!”

“誒~~”

司馬道子擺了擺手,又看向司馬元顯身側的張法順。

司馬元顯會意地將表文遞給張法順。

張法順看過之後,現出沉吟之色。

“法順如何看待?”

司馬道子問道。

張法順道:“僕以為,暫時還動不得王愔之,畢竟他可推作不知,況且王愔之與王謝夫婦有救命之恩,必予迴護。

故而應雙管齊下。”

說著,微微捋起須,一副智珠在握,等你來問的模樣。

司馬道子很是不快,瞪了眼過去。

張法順這才道:“可由臺閣下命,收押蘇荃與韓滔入京,再請宮中旨意,給予王凝之封賞。”

“為何如此?”

司馬元顯不解道。

張法順微微笑道:“臺閣下命,以王愔之稟性,或封還不奉,此乃目無法紀之舉,不怕他奉,就怕他不奉。

而當初定蘇峻謀反之事,王導亦有份,王凝之豈會反其祖耶?

再給予封賞,一則,安其心,二則,封賞於他,卻不封賞王愔之,可使二者不和,並令王凝之心向朝廷。”

敕不同於命,敕是以皇帝名義下發的詔令,是皇帝任官封爵和告誡臣僚的文書。

命則由臺省簽發,因國朝皇綱不振,尚臺權力過大,有時命也被混稱為詔。

“好!拿紙筆來!”

司馬道子揮袖大叫了聲好。

有僕從奉上紙筆。

……

王愔之回到錢塘時,已是二月了,春風又綠江南岸,拂堤楊柳醉春煙。

浙江南岸,一片忙碌。

尤其是王愔之,忙的不亦樂乎。

在草創階段,能親為還是儘量親為,尤其是軍隊,不可假手於人,好在薛銀瓶天天跟著他,男女搭配,幹活不累。

說實話,要是擱前世,薛銀瓶與謝月鏡只能娶一個,他會娶薛銀瓶,每每有這種想法,都會生出對謝月鏡的愧疚。

妥妥的渣男。

不過還要在渣的道路上繼續狂奔。

賀江梅已經及笄了,顧氏與郗氏正在籌備婚事。

雖只是平妻,但會稽賀氏是老牌士族,不可輕慢,該有的納采、問名、下聘、定期、迎親、交拜與廟見,一樣不能少。

屆時也會有賀氏旁枝庶出見禮。

有王愔之數萬雄兵鎮壓,他們不敢來奪賀江梅的家產,就只能維持著聯絡。

謝道韞也來了,又把謝氏與禇靈媛母女請來,時不時四個中年女人湊一桌打葉子牌。

這日!

“督帥,黃門郎孔道來了!”

王愔之正在船塢督促造船,趙達匆匆趕來。

劉穆之也在,近來他對實學有了興趣,常與王愔之討論。

而實學的核心,在於一個實字,於是實地考查成了劉穆之生活的一部分。

“他來做什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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