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極致!
那柄暗紅色的長劍,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孔從周的面前,輕描淡寫地穿透倉促佈下的護體刀氣,穿透他那柄引以為傲的厚重寶刀。
嗤。
輕微的,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。
七咒月劍的劍尖,輕鬆地劃入堅硬的地面。
全場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凝固在孔從周和他手中的寶刀上。
只見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刀身上,出現了細微的裂痕。
緊接著,裂痕如蛛網般,迅速蔓延至整個刀身。
砰!
一聲脆響。
陪伴孔從周多年的寶刀,應聲斷成兩截,掉落在地。
一擊,便可斷刀。
也同樣表明,可殺孔從周。
孔從周呆呆地看著手中剩下的刀柄,又看了看胸前衣襟上那道淺淺的劃痕,赤紅的雙目漸漸恢復清明。
他輸了。
輸得徹徹底底,心服口服。
“我……認輸。”
他用沙啞的聲音,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。
寧陽收劍歸鞘,身形從空中緩緩落下。
與其他人想象的不同。
此刻的他,體內的靈力已經瀕臨枯竭。
即便他的五顆星點,其蘊含的靈力質量與總量遠超同階,但終究只有五顆。
接連施展霸劍與那至快的一劍,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。
他面色平靜地走回觀眾席。
匡林迎了上來,對著寧陽深深一揖,神情複雜地說道:“寧公子實力超凡,匡某心服口服。”
“自今日起,我丹雲書院與寧公子之間,再無恩怨。”
說完,他便轉身離開了演武場。
“寧陽寧陽!你剛剛那是什麼劍法呀?”
宋惜像只歡快的小鳥,湊到寧陽身邊。
寧陽沒有回答她,只是默默地坐下,低頭看著新上場的比試雙方,彷彿在認真觀戰。
“寧兄,對不起。”北季川滿臉歉意地開口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,讓你陷入這種麻煩。”
寧陽依舊沒有回答。
“喂!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氣了?”宋惜推了推寧陽的胳膊,“別不理人呀?”
寧陽終於緩緩轉過頭,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和北季川。
“你們真就要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直說我現在累得不想說話嗎?”
“啊?”
宋惜尷尬地撓起臉頰。
確實。
仔細看看的話,確實能發現寧陽有些虛弱。
宋惜用力拍了拍北季川的肩膀,擠眉弄眼地說道:“你看,我就說他肯定不會在意的。”
“你不是要表示表示嗎?快點呀!”
北季川如夢初醒,連忙從懷中掏出精緻的玉瓶,遞給寧陽:“寧兄,這是我們北家特製的丹藥,可以快速恢復體力和靈力,你快服下吧。”
寧陽看了他一眼,倒也沒客氣,伸手接過,倒出一粒服下。
與此同時。
那間幽暗的密室中。
鬼面具人看著水鏡中恢復平靜的演武場,對著下方一個身影平平無奇、氣息也平平無奇的傳令者,下達了冰冷的命令。
“傳令夜江,讓他準備。”
“明日,襲殺寧陽。”
他需要時間,去暗中排程皇城內的力量,調開某些關鍵位置的城衛軍,確保接下來的襲殺,萬無一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