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科長臉一紅：“何副廠長，年輕人可以學嘛。”
“學也得找個靠譜的師傅帶。”何大明看著李廠長，“我建議從各車間抽調老工人，搭配技術科的人組成班組，既能保證生產，又能傳幫帶。”
李廠長沉默了片刻，拿起名單：“那就按何副廠長說的辦，你牽頭重新擬個名單。”
出了廠長辦公室，何大明鬆了口氣。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走廊上，他想起金莉莉昨晚說的話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。
有些事，總得有人往前站一步。
何大明從廠長辦公室出來，沒回自己屋，徑直往車間走。
路過鉗工車間時，正好撞見老王頭在磨鑽頭，老王頭雖然不是八級工但是也是七級的，屬於鉗工裡頂級的存在了，在旁邊站定說道：“王師傅，新產品要成立新生產車間了你知道吧？缺個帶班的，你把手裡的活交出去，帶三個徒弟過來。”
老王頭直起腰：“得嘞，我這就去挑人。張小子跟我學了五年，手頭利索；還有小李，電路圖一看就懂，就是性子急了點。”
“急點好，幹活麻利。”何大明在筆記本上記著名字，“再找個細心的，物料清點不能出岔子。”
等把七個技術崗的老工人敲定，日頭已經爬到頭頂。
他揣著名單往培訓中心走，遠遠就聽見劉海中在院子裡訓話：“磨個錛子都磨不直，將來怎麼當技術骨幹！”
“劉主任，忙著呢？”何大明推開鐵門，“跟你借幾個人。”劉海中趕緊換上笑臉：“何廠長稀客啊，要啥人儘管說。”
“新生產線要十個學徒，”何大明掏出紙筆，“得是手腳麻利、肯下苦功的，混日子的別往我這兒送。”
劉海中眼珠轉了轉：“正好有批剛招來的，高中文憑，腦子活。我讓他們下午就去車間報到？”
“不急，”何大明擺擺手，“先讓他們跟老王頭練三天銼刀，合格了再說。”
從培訓中心出來，他拐進了辦公樓。陸書記正趴在桌上寫材料，見他進來趕緊讓座：“聽說你要重組生產線班子？”
“陸書記訊息比電報還快。”何大明把兩份名單攤開，“技術崗用老工人壓陣，學徒從培訓中心挑，您給把把關。”
陸書記翻著名單笑了：“都是些實在人。我看行，下午開個黨小組會，讓技術科的黨員帶帶頭，爭取月底就能試生產。”
等把這些事都敲定，天已經擦黑。
何大明拿著最終名單去了李廠長辦公室門口，沒有敲門直接推門就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