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，或許是一瞬，或許是百年。
地底洞府中，那個由生與死構成的能量迴圈，悄然達到了一個臨界點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，沒有引來天劫雷罰。
因為江善的道，本就是一條欺天、瞞道、弄法之路。
他所有的力量都完美地收束於自身這個小宇宙之內，沒有一絲一毫的外洩。
這才是他真正追求的不借助任何外力，而將偉力歸於自身的功法。
他緩緩睜開了雙眼。
那一刻，整個秦國，四位正在閉關、調息、或是博弈的化神老祖，幾乎在同一時間，心頭毫無徵兆地一跳。
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，望向虛空，神念瘋狂掃視天地，卻又一無所獲。
那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，彷彿這片他們掌控了千百年的天地，其最底層的“規則”，被一隻無形的手，悄然改寫了一行程式碼。世界還是那個世界，但……感覺不一樣了。
聽雪樓，韓不言握劍的手，第一次，滲出了細微的冷汗。
她明白了。
那個“獵人”……不，那個與他們同級的“存在”，已經悄然登上了棋盤。
地底洞府中，江善站起身。他的修為氣息，已然是深不可測的化神之境。
明明沒有天劫，但他的修為卻成功突破了。
這就是《七情鍛神經》的優越之處，其他各家宗門講究的是煉化靈力，將靈氣這一天地偉力的具象化作為己用，所以在突破之時，也往往需要藉助天地偉力的協助。
但他不需要。
化神？
不？這是真神。
真正意義上，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所成就的神靈。
如今他給人的感覺，比之前更為內斂，更為平凡，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求道者。
他成功將自己的“硬體”升級到了與對手同等的水平。
“冷戰，該結束了。”他輕聲說道，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、屬於工程師看到實驗品終於合格時的欣慰。
“接下來，是時候進行‘高能級對撞實驗’了。”
《七情鍛神經》的完成，代表著他只要能夠滿足一定的條件後，在無靈氣的情況下進行修行。
但光是如此還不夠。
江善所追求的，是與有靈氣修行者的同等地位。
不然哪怕境界與修為上去，若是戰力對敵人吊打。
那終究還是虛的。
畢竟，他要面對的，很有可能不止是那一個個女頻天道意志，還包括了主神擂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