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教你一套，足以斬殺金丹的劍法。”
秦辰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，沒有絲毫波瀾。
阿九抬起頭，那雙純粹的眼眸裡，映照著秦辰的身影。她沒有問是什麼劍法，也沒有質疑其可能性。
主人的話，就是真理。
然而，秦辰接下來的動作，卻完全超出了“劍法”的範疇。
他沒有傳授任何招式，沒有講解任何劍理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，指尖縈繞著一縷微不可查的灰氣，輕輕點在阿九的眉心。
“凝神，感受你體內的力量。”
“它源自仙宗聖女的根基，也融合了九幽女王的魔性，最終被我的力量統合，化作了【混沌戮仙氣】。”
“世人只知仙魔對立，水火不容。卻不知，在源頭，光明與黑暗本為一體。”
秦辰的聲音，像是一把鑰匙，開啟了阿九認知中一扇塵封的大門。
“記住，你的力量，最強之處不在於殺傷，而在於‘變化’。”
“仙，是表象。魔，是核心。”
“現在，忘掉你是一個劍修，忘掉你手中的幡。你就是力量本身。嘗試……將你體內屬於‘仙’的那一部分，徹底激發出來。”
阿九聞言，立刻閉上雙眼。
她對秦辰的指令，有著近乎本能的執行力。
嗡——
石室內的空氣，陡然一變。
原本繚繞在阿九周身的灰濛濛的混沌氣，開始迅速褪去那份死寂與毀滅，轉而變得聖潔，光明。
一縷縷純淨無瑕的白光，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。
她的髮絲無風自動，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。那張絕美的臉龐上，原本的清冷被一種悲天憫人的神聖感所取代。
寶相莊嚴，仙韻自生。
此刻的她，不再是那個地牢囚犯，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曾經高高在上，俯瞰眾生的天心劍主。
甚至，比當初的她，更多了一分不染塵埃的純粹。
這股氣息，足以讓任何正道修士感到親切，放下所有戒備。
“很好。”秦辰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帶著一絲引導。
“現在，記住這種感覺。然後，在一瞬間，將它徹底顛覆。”
“喚醒你神魂深處，那份屬於九幽的暴戾與毀滅。讓‘魔’，吞噬‘仙’。”
阿九的身體，微微一顫。
下一刻。
轟！
如果說方才的石室是仙家聖地，那麼這一刻，便瞬間淪為了九幽魔域。
那聖潔的白光，在剎那之間被濃郁如墨的黑氣所取代。
滔天的魔焰，從阿九的身上升騰而起，狂暴，邪異，充滿了毀滅一切的慾望。她的眉心，一道詭異的魔紋若隱若現，雙眸睜開時，已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暗紅。
那張臉上神聖的光輝蕩然無存，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邪魅與冷酷。
氣息，神韻，乃至整個人的存在感，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轉。
前一刻，是普度眾生的仙子。
後一刻，是禍亂蒼生的魔女。
這兩種截然不同，甚至完全對立的氣質，在同一個人身上，實現了完美的、無縫的切換。
這種景象，若是被天風谷任何一個長老看到，足以讓他們的道心當場崩裂。
仙魔同體？
這已經不是用“天才”可以形容的怪物，這是足以顛覆整個修仙界認知的“異端”！
“還不夠。”秦辰的聲音冷酷地響起，打斷了魔氣的升騰。
“切換的速度，太慢了。從仙到魔，你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。我要的，是一念之間。”
“再來。”
阿九眼中的暗紅瞬間褪去，沒有絲毫猶豫，立刻收斂魔氣，重新凝聚那份聖潔的仙光。
一次。
兩次。
十次。
百次。
整個石室，就在這光明與黑暗的極致切換中，不斷震盪。
阿九的天賦，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她對秦辰的絕對信任，讓她可以毫無保留地去執行任何匪夷所思的指令。
她對力量的掌控，也隨著每一次的切換，變得愈發純熟。
從一個呼吸。
到半個呼吸。
到心念一動。
最終，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引導。
只需要一個念頭，她便能在仙與魔的形態之間，瞬息轉換。
當她再一次睜開眼時，左邊的眼眸，是神聖的純白，右邊的眼眸，卻是深邃的暗紅。
一半仙，一半魔。
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，在她身上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，彷彿隨時都能傾覆，化作截然相反的形態。
“很好。”
秦辰終於點頭。
這，才是他為司徒浩準備的，真正的殺招。
任何戰術，任何計謀，都需要絕對的力量來執行。
而這種仙魔轉換的能力，就是阿九能夠撬動金丹境界的，唯一機會。
“大比之上，你先用仙靈之氣對敵。”
秦辰走到她的面前，聲音平靜地佈置著最後的劇本。
“隱藏你的殺意，收斂你的魔性。你要讓他看到一個天賦異稟，但依舊停留在築基範疇內的‘師妹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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