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修口中嘖嘖稱奇,卻讓一旁的四將神色更加緊張了。
“世子到底怎麼樣了,你倒是說話呀!”
陸淵擺手,示意醫修退下:“我自然是無礙的。”
“世子!我都知道,醫者不能自醫,何況世子您又不是醫者!”蕭破軍對陸淵這等對自己身體不在意的態度大為不滿。
醫修收起自己的診箱,走下來,向四位將軍行禮。
“四位將軍請放心,世子何止是沒有大礙,世子是一切健康!”
“不,世子比一切健康還要好!”
“世子現在,經脈和丹田內,真氣充裕凝實,且運轉有力。”
“經脈寬闊如江,丹田曠似大海。”
說起方才自己從陸淵身上查探到的奇事,醫修也難免滔滔不絕起來:“更絕的是,世子經脈居然可自行舒張,待真氣運轉時,本就寬闊如江的經脈,還能再次拓寬。”
“老夫自幼隨祖父父親修習醫道,還從未聽過,更從未見過這等奇事。”
言罷,口中還不住稱奇,搖頭晃腦,嘖嘖不已。
四位將軍聞言,皆是神色一鬆,一起行禮向陸淵慶賀:“恭祝世子完全恢復!”
四將見陸淵已經完全恢復,當即提議要大開筵席,一同慶祝一番。
陸淵眼前閃過一個細碎畫面。
碎地彷彿像是用碎玻璃拼接而成,還丟失了大片內容。
陸淵不顧四位將軍尚在一旁等他回覆,立刻凝神入定,仔細讀取那份記憶。
和當初從典獄長那裡獲得的記憶碎片不同,這些記憶碎片已成為貨真價實的碎片。
無論什麼場景,皆是虛虛實實的,彷彿在透過水麵檢視水底的魚兒。
而且那水還格外渾濁,叫人根本看不清楚。
陸淵竭盡全力,卻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,半點兒聲音都聽不到。
眼看著場景幾次切換,裡面人影的行為舉止也愈發焦躁。
忽地,畫面驟然清晰起來。
可卻是一段十年前的記憶。
一個穿著黑袍的人站在呼和延磾面前,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木盒。
木盒上雕刻著精緻的花紋,而那些花紋則團團聚氣,拱衛著中央的一個符號。
代表玄陰閣的符號!
“呼和延磾,將這些拿給你的將士,你將擁有一隻在整個大陸都無人能匹敵的軍隊!”
“那麼,代價是什麼?”呼和延磾並未接過那個小盒子,只是仰起頭,看向黑袍人。
“聽令於我!”
呼和延磾冷哼一聲:“我北狄絕不做這等受制於人的事情!”
黑袍人不惱不怒,只把手中的盒子往呼和延磾案上一放,胸有成竹,昂首留下兩個字:“隨你。”
陸淵還要再看,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呼和延磾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啟那個盒子。
可是那記憶卻在此戛然而止。
陸淵從呼和延磾的記憶中抽離出來,皺眉細思。
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張大手揮舞。
“世子?世子?”
“還是把醫修叫回來吧,世子都沒有反應好半天了!”
陸淵一把拍開面前的手掌,淡淡道:“我無事,只是獲取到了一段呼和延磾的記憶,恐與呼和延磾及其麾下將士突然化作妖獸有關。”
四位將軍神色一凜。
北狄在北方遊牧不說上千年,也有幾百年了。
從未聽聞過他們掌握什麼變身的妖術。
可那日戰場上,從首領呼和延磾到前鋒部隊,狄人竟然有那麼多人掌握了化身為妖獸的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