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你撕毀聖旨,藐視天威,陛下派兵前來,定叫你陸家全族盡誅,不留活口!”
禮部尚書頭皮發麻,卻仍是梗著脖子威脅陸淵。
“哦,是嗎?”陸淵稍稍歪頭,看向禮部尚書。
“當然是……”禮部尚書還要應聲,卻驚覺已說不出話來。
原來陸淵已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,手上並不用力,不至於將他一個文官一把捏死。
只是微微抬手,將他從地面提起,任由他雙腳亂蹬,雙手亂拍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來威脅我。”
陸淵神色一片冰冷,周身只餘從千軍萬馬中殺出的煞氣。
“禮部尚書,膽大妄為,勾結歹人,假傳聖旨,暗藏劇毒蝕骨香,意圖謀害北疆統帥,動搖鎮北軍軍心,擾亂士氣。”
“按律,當誅!”
這話是說給一旁隨行的太監小廝聽的。
這些人自是要送回京都,傳個信回去。
蝕骨香乃是禁藥中的禁藥,除了皇宮之中,再無別處可尋。
他一定要端坐在京都那位知道,面子可以給,但可不能得寸進尺!
禮部尚書臉色由白轉紅,又因缺氧漸漸發紫。
死亡的氣息縈繞,讓他拼命掙扎。
竟然拼命擠出一句話來。
“我告訴你,殺了我,趙家不會放過你的!北疆……一定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就聽“咔嚓”一聲。
是陸淵已經捏碎了他的脖頸骨頭。
鬆開手,禮部尚書的屍體如爛泥一般滑落。
陸淵負手回到主位,看向那幫子太監小廝。
“念你們皆是奴僕,對禮部尚書所謀之事並不知情,就饒你們一命,即刻回京。”
“我剛才的話,你們也記清楚些。”
“陛下於北疆之事不甚瞭解,乃至被奸臣矇蔽利用。如今我已將奸臣就地正法,後續本世子也會清理北疆,讓他不要掛懷。”
這話說得還算禮貌,面子算是給足了。
希望龍椅上那個,不要給臉不要臉。
陸淵沉眸,看向那幫點頭如搗蒜的太監小廝。
千里之外的皇帝還在等著從北疆傳回去的喜訊,尚不知道陸淵已撕了他的聖旨,殺了他的人,甚至還反手罵他無知。
響亮的一巴掌,正在向他飛奔而去。
“傳令下去,將這奸臣掛在轅門之上,以儆效尤!”
“是!”
一旁甲士當即將禮部尚書的屍體拖走,掛在轅門之上。
趙家,趙成神色凝重,坐立不安。
一時坐下,手指敲敲摸摸,又站起身站到門口,伸著脖子往外看。
見無人過來,又踱步回去,重新坐下。
屁股剛一挨著椅子,又站起來,往窗邊探頭,去看日頭。
原因無他,此時正該禮部尚書傳訊息過來了。
可眼看著太陽漸漸偏西,已然過了正午,卻仍舊不見有什麼新訊息傳來。
他自然焦躁不已。
“老爺!老爺!”
一個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甚至是有些連滾帶爬。
趙成暗道不妙,一把拉住小廝,急問:“怎麼樣了?”
“老爺,不好了,不好了!禮部尚書他、他……”
“他怎麼了?你倒是快說呀!”
趙成急的額頭出汗。
因為陸淵的鎮北債,他賠進去了大半身價,就指著禮部尚書那邊的喜訊呢!
“禮部尚書他死了!”
“屍體被掛在軍營轅門上,說是他聯合歹人,意圖毒害主帥,被就地正法了!”
“老爺,這……咱們可怎麼辦呀!”
趙成倒吸一口冷氣,後退兩步。
隨即眼珠子一轉,轉為狂喜,抓著自己這個貼身小廝的手:“快,快把北疆士族和商賈全部請來,說我有要事相商!”
“諸位請聽我一言!”趙成端著酒杯,在趙家的宴會廳中央舉杯開言。
“那鎮北王府世子陸淵,今日禮部尚書前去傳旨,他非但抗旨不尊,還殺害了皇上派來傳旨的欽差!”
“這是什麼?這是謀逆啊!”趙成言語激昂慷慨。
“咱們是北疆人,更是大夏臣民,豈可對謀逆之行坐視不理!”
“何況出了這等事,京都那邊也會立刻派兵討伐!”
“那鎮北債,若是不拋,皇上怪罪下來,就是同黨!”
“那鎮北軍的供應,若是不斷,平叛軍來了,就是死罪!”
北疆望族,趙氏為首。
今日趙成請人,北疆幾乎全部望族和商賈盡皆到場。
這一番話,落在本就和陸淵不對盤的望族耳中,自然立刻響應。
商賈更是重利輕義,哪裡多想那麼多。
陸淵現在轅門上真的掛著個禮部尚書是真,趙成有這裡用錢根本買不來的御酒也是真。
謀逆之事,自然無人敢賭他不真。
一時聲聲響應,無有不從。
鎮北軍帥帳內。
“報!急報!”傳令官火急火燎衝進來,跪倒在地。
“世子!北疆趙氏聯合望族,聲稱咱們無故斬殺禮部尚書,實為謀逆,朝廷必定發兵平叛,煽動商賈,一同斷咱們鎮北軍一切供應!”
“咱們剛剛籌措的糧草尚未來得及入庫,已全數被毀約買走!”
蕭破軍等人俱是一驚。
“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