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淵閣閣主咬著牙，點頭答應。
在座各位大儒面色各有不同。
疑心之人有，全副信任之人有，將信將疑者亦有。
但無論如何，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副十分擔憂的表情。
倒是格外的統一。
文淵閣閣主話已出口，心中不住叫悔，卻不好在臉上顯露出來。
只是昂著首，挺著胸，一副目下無塵的模樣開了口：“那陸淵在第二層定然已經喪命了，我現在就去檢視。”
“若是那陸淵還活著呢？”
文淵閣閣主心裡沒底，被這麼一問，臉上心虛的表情頓顯。
心魔再次擰上來，怒從中燒。
差點兒原地吐出一口心頭血來。
最後強行運起真氣，將那一口卡在喉嚨裡的心頭血強行逼退下去，答：“若是陸淵沒死，那我就親自誅殺他！”
這話說的擲地有聲，信誓旦旦。
可惜落到並不相信他的人的耳朵裡，完全沒有什麼效果。
文淵閣閣主見自己的話說出來，眾人臉色不見稍緩，仍是不信任者佔多數，甚至有幸災樂禍之人，眼神中嘲弄意味極濃，眼看著就是在等著他反悔食言。
他毫不懷疑，只要他往門外走的腳步稍一放慢，就會立刻招致這些人的懷疑。
冷哼一聲，強行撐起勇氣，推門出去。
文淵閣頂層和其他各層皆以陣法相連，無需攀爬樓梯。
可藏寶庫乃文淵閣重地，倒是並無陣法直接相連，只需先去和藏寶庫相連的層數，即可開啟藏寶庫大門。
這也是文淵閣決定將藏寶庫作為誅殺陸淵地點的原因之一。
藏寶庫雖然是文淵閣重地，但也是整個文淵閣殺人越貨的最佳地點。
閣主深吸一口氣，徑直踏入陣法中。
從陣法裡出來，眼前一明一暗之間，已經站到了文淵閣第一層。
找到藏寶庫入口的大門，手掌輕輕按上，大門隨即轉動開啟。
一進門乃是第一層。
這裡已被陸淵徹底毀了個乾乾淨淨。
原本佈置在屋頂的夜明珠，此時一顆都不剩了，整個第一層昏暗且寂靜，彷彿徹底死去了一般。
黑暗之中，他未能留意到，之前佈置在第一層的軟骨香，居然還殘存了些許。
陸淵發動的吞噬技能，並未徹底將這些軟骨香消耗殆盡。
於陸淵來說，他可著實不是故意的。
文淵閣閣主心思歹毒，故意將軟骨香的瓶口做了小小的機關，洩露出來的不過一絲絲，乃是為了讓陸淵緩慢中毒，不必立刻就察覺問題。
所以吞噬時，也不過是隻將剛剛飄到他面前的那一些吸收乾淨。
瓶子因為不過是個被動了手腳的普通瓷瓶，反倒是在陸淵將所有法寶吸乾時倖存了下來。
如此一來一回，陸淵雖然已經離開，可那軟骨香倒是留下了。
文淵閣閣主一進來，正好迎面撞上這些緩慢釋放出了的軟骨香。
但量不多，他也怒火攻心，心魔作祟，本就身體不適，一時竟然半點兒沒有察覺。
進入第二層前，閣主腳步難免踟躕，在第二層入口處踱起步來。
他確實並未完全收服白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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