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次猛地前衝,那本就已經變形的籠子,此時徹底被衝撞到破碎。
白澤衝出桎梏,仰頭嘶鳴一聲。
此時陸淵才能完整看清白澤的身子。
雪白的皮毛上,東一塊西一塊地裸露著面板,還沾著不少鮮血和汙漬。
僅剩前胸一塊毛皮還算完整,卻也難免沾了些許灰塵。
傳聞中的神獸,此時竟然活像個落魄家犬。
白澤雙眼發紅,看到了陸淵,不管不顧,頭往下低,一隻前蹄輕輕刨著地面,目光緊緊鎖定住陸淵。
一副預備攻擊的架勢!
蕭破軍驚呼:“世子小心!”
陸淵也將長槍槍尖提起,虛虛指向白澤。
……
文淵閣塔頂,乾坤卷前。
之前眼睜睜看著陸淵居然毫髮無傷,甚至於如履平地地走過了他所佈置的陣法,閣主已經心力耗竭。
他只能捂著胸口,強撐著精神。
那乾坤卷也是再沒力氣以真氣託舉了,隨便從儲物戒指中找了張桌子,將乾坤卷往上一放,大家緊緊圍著。
“是白澤!”
一人驚呼,文淵閣閣主只覺頭痛欲裂,胸前更是憋悶不已。
那可是他的白澤!
陸淵竟然這麼快就找到白澤了!
他的白澤啊!他花了多少心血,耗費了多少力氣,這才將千年不曾在人間行走的神獸白澤捕捉到手!
可是這幫不成器的東西,居然非要他將白澤拿出來,去對付那個陸淵。
那個陸淵,閣主抬起頭,又看了一眼畫卷上的陸淵。
陸淵虛空一握,拿出破陣槍。
閣主又是胸口一痛。
化神境聚神期!明明才聚神期!他是怎麼能開啟儲物袋的?
他又是從哪裡獲得儲物袋的?!
陸淵深藏不露,深藏不露!
陸淵對白澤所說話的話,斷斷續續地傳到他耳朵裡。
這陸淵,果然連他的白澤都肖想!
心口再次一陣劇痛,此時無論如何運轉真氣,都無法再徹底壓制這種感覺。
心魔已經鑄就,沒有回頭路了。
閣主忍著胸口的痛楚,看向乾坤捲上的人。
他是文淵閣閣主,若是因為心魔導致修為不能寸進,不出十年,這閣主的位置,怕是也要坐不穩了。
他必須要殺了陸淵,只有殺了陸淵,他才能徹底除掉心魔,才能不至於在修煉中走火入魔,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深吸一口氣,凝神向乾坤卷看去。
神獸白澤背上毛髮盡皆豎起,攻擊的姿態已經完全展露。
陸淵卻仍舊只是用手中一柄長槍虛指著白澤。
誰都沒有先動。
閣主的胸口的悶痛略微舒緩了些。
至少,至少陸淵也有猶豫害怕的時候。
那可是白澤,是神獸!
是天道孕育而出的奇珍,陸淵他一個鎮北王世子,就是有天大的機緣,又怎麼可能能夠和完全沒有束縛的白澤相抗衡呢。
就連武者只要嗅聞些許就會全身筋骨融化成泥的軟骨香,都只能暫時麻痺白澤罷了。
他為了捕捉白澤,光購買能夠暫時麻痺白澤的軟骨香,就所費甚巨。
陸淵,你死定了!
閣主面目猙獰,手指緊緊扣在桌面上,幾乎要將木質的桌子扣出幾個洞來。
就在此時,陸淵動了,可乾坤卷的畫面也在此時驟然暗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