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宋文揚也就可以判斷出,這人絕對藏有未交代的事,只不過見他們沒有證據在手,這才敢這般敷衍。
對此,宋文揚決定調整下策略,轉而問起了鍾痞子和劉春芳兩口子的關係。
“哼,你一個小屁孩還問這種事。”
鍾痞子嘲笑歸嘲笑,但也明白他兩口子關係不和的事,大半個前進村都知道,沒啥好隱瞞的。
“自從那老孃們兒死了後,劉春芳沒少找由頭跟我吵架,還談個屁的夫妻感情。”
有了宋文揚的起頭,趙立民也跟著就夫妻關係這點,開始跟鍾痞子周旋起來。
或許是覺得這事無關緊要,鍾痞子很樂意跟兩人吐槽劉春芳。
而從鍾痞子的口中,兩人也得知了在劉春芳失蹤前,夫妻間已經從口角矛盾上升到了肢體衝突。
在激情吐槽完畢後,鍾痞子又恢復成剛剛那個鍾痞子,局面再次陷入僵局。
宋文揚和趙立民對視一眼,都看出了對方眼中暫停審訊的意思。
他起身離開審訊室,徑直走向隔壁,推開門,便瞧見背對著自己,但明顯可以看出垂頭喪氣的鐘文華。
範愛國問道:“你們的審訊怎麼樣了?”
“不太順利。”
宋文揚走到範愛國旁邊,兩人交換了一下各自的審訊記錄。
“文揚!”
看到宋文揚,鍾文華一改剛才的喪氣,語氣急切:“我只是打了劉春芳一巴掌,可我真的沒有殺她!”
將鍾文華這句話記在心中,宋文揚皺著眉頭翻開了審訊記錄。
鍾痞子說得沒錯,這一次對鍾文華的審訊的確有特殊收穫。
據鍾文華交代,他確實在劉春芳失蹤那一夜,與對方有過糾纏。
當時他因錯過了鍾松山的驢車,不得不從鎮上走回前進村。
在快要到村子的時候,正巧撞見了揹著個小包袱的劉春芳。
看對方的架勢,他一下子就看出了對方想要逃跑,
畢竟那段時間,鍾痞子家時不時傳出的打鬥聲和怒罵聲,他也不是白聽的。
或許是不忿,亦或許是得意,鍾文華攔住了劉春芳,口花花的同時還想對其上下其手。
能和寡母一路逃難至此的劉春芳,又哪會是什麼綿軟性子,更別說劉春芳還一直在幹農活,想用強的鐘文華半天也拿不下劉春芳,僅僅在纏鬥中,扇了對方一巴掌。
可相應的,他也被劉春芳狠狠給咬了一口。
也就是這一口,讓鍾文華看出了劉春芳眼中的死寂。
俗話說,軟的怕硬的,硬的怕橫的,橫的怕不要命的。
鍾文華怕了,他還有大好人生等著享受,沒必要耗在劉春芳的身上。
於是,他捂著受傷的手,罵罵咧咧地離開了。
張成適時補充了一句:“鍾文華的右手腕,確實有被咬傷痕跡,具體是不是劉春芳的咬痕,還得等法醫那邊的結果。”
宋文揚點了點頭,心裡清楚張成這後半句話,純粹是給他的面子。
鍾文華這邊都已經承認了,哪能還不是劉春芳的咬痕。
由此也可看出,劉春芳那時咬得有多狠,都已經一年多的時間,傷痕竟然還清晰可見。
“文揚,就連這些不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,我真的沒有殺劉春芳。”
鍾文華眼帶期盼地看著宋文揚。
宋文揚抬起頭,對上鍾文華的目光,沉聲道:“你知不知道鍾痞子打牌的事?”
“打牌?”
鍾文華怔了怔,他雖然不明白宋文揚為何問到這茬,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,點了點頭:“知道,王財爺組的牌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