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法醫放下手裡的顱骨，又將鼻樑上的眼鏡往上推了推後，才緩緩說道：“這是一具女性的屍骨，年齡在15歲到25歲之間，死亡時間至少一年往上，死因就是這。”
韓法醫指了指顱骨上的一個破洞：“被鈍器擊打後，顱腦損傷致死。”
“15歲到25歲。”
範愛國摸了摸下巴，眉頭微皺：“韓老，還能不能再精確一點。”
在目前他們收集到的失蹤人員資訊中，有好幾個符合這個年齡段的，其中就包括鍾小蘭和劉春芳。
韓法醫一個伸手，直接拿起顱骨懟到範愛國面前：“看到了嗎？”
“看...看到個頭骨。”
範愛國連眨了好幾下眼，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。
宋文揚嘴角微微上揚：“這顱骨上的牙齒都掉光了，難以透過牙齒判斷死者的年齡。”
範愛國恍然大悟，原來韓老是這個意思。
韓法醫瞥了一眼宋文揚，將手縮了回來，對著範愛國哼了一聲：“既然知道了，那還不快去找牙齒。”
範愛國望向水塘，苦笑著點了點頭。
如今的打撈全靠人力，別說是牙齒了，就連小些的骨頭他們都還找不全。
“或許...我能確定死者的身份。”
宋文揚緩緩舉起了手。
“！！！”
範愛國三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宋文揚。
孟法醫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：“宋同志，你真要跟我們法醫搶活幹！”
“孟志學！”
韓法醫喝止孟法醫的同時，也收起了自己的驚訝，緊緊盯著宋文揚，語氣平緩：“宋同志，我想請問你一下，是打算透過什麼方法來確定死者的身份。”
“畫像。”
宋文揚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韓法醫皺了皺眉：“你是說顱面復原技術？”
顱面復原技術，他也是在機緣巧合從國外的期刊中知曉的，據他所知，目前國內可是無人掌握這項技術。
難不成眼前這人，是剛從國外歸來的頂尖法醫人才。
“不是。”
宋文揚搖了搖頭：“我不會什麼顱面復原技術，但我感覺可以根據這個顱骨形狀，畫出死者生前的相貌。”
在宋文揚的重申下，韓法醫總算捕捉到了重點：“畫？你是畫師？”
“對，我是模擬畫像師。”
宋文揚點了點頭。
孟法醫扯了扯韓法醫，說出了自己聽到的傳言：“師父，蘇興邦說他就是靠畫畫，畫出了別人父親的畫像。”
“胡鬧！”
韓法醫一把甩開了孟法醫的手，語氣惱怒：“孟志學，你是沒腦子嘛？蘇興邦那小子的玩笑話你也信。”
孟法醫縮了縮頭，抿著嘴不敢再說話了。
“韓老，要不就讓宋同志試試，這以女畫父的事確實是真的，我可以作證。”
範愛國頂著韓法醫憤怒的目光，硬著頭皮說道。
他也覺得宋文揚不太可能做到，但誰讓他大爺發話了：“儘量滿足宋文揚的合理要求。”
那就試試，反正出了事有他大爺頂著。
“哼，愛試試就去試試，我不管了！”
韓法醫將顱骨往宋文揚手裡一塞，蹲下去擺弄起股骨去了。
孟法醫瞧著生悶氣的韓法醫，對著宋文揚聳了聳肩，無聲地說了句“加油”後，便去幫韓法醫的忙。
宋文揚看著手中的顱骨，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懷念，也不知道他工作臺上的大體老師怎麼樣了。
範愛國還以為宋文揚被嚇到了，趕緊伸出手在其眼前晃了晃：“嘿，宋文揚！”
“範隊，我沒事。”
宋文揚回道。
範愛國點了點頭，朝趙立民的方向大喊一聲：“趙立民，過來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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