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的鐘痞子，宋文揚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。
但口供既出，證據鏈條已然完善，鍾痞子這一生也就差不多該落幕。
“鍾文華，鍾文濤已經交代了殺害劉春芳的犯罪事實，你...”
鍾文華猛地一抬頭，驚喜萬分：“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？”
在鍾文華期待的目光中，範愛國笑著搖了搖頭：“不能，我們還有一宗團伙賭博案，需要你的配合。”
小兔崽子，不把你掰扯明白咯，那他範愛國就算是白當這個公安了。
得知鍾文華洗清殺人嫌疑，鍾姥姥還沒來得及鬆口氣，又收到鍾文華被公安帶走的訊息，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。
“文揚，這是怎麼回事，文華他...”
“好了，也是該給文華點教訓了！”
鍾姥爺打斷了鍾姥姥的絮絮叨叨，扯出笑臉對著宋文揚說道：“文揚，姥爺知道在文華這事上你出了大力。”
按照以往，這種隱匿多年的命案，查明死者的身份就得費不少時間，更不知道還得拖多久才能找到兇手。
像這種不到一天就破案，鍾姥爺別說沒聽過了，那是連想都不敢想。
“我就不過跟著跑跑腿兒，那算得上出了多大的力。”
宋文揚語氣平淡，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敷衍之意。
鍾姥爺哈哈大笑：“你這娃兒，跟自家人還這麼謙虛...”
就在鍾姥爺打算再跟宋文揚話幾句家常，拉近下關係的時候。
鍾松山趕著驢車出現在鍾家大門外：“該走啦，再晚點就趕不上回四九城的末班車了！”
“哎，來了！”
鍾姥爺幫著應了一聲，轉頭看向宋母，放緩了語氣：“蘭芝，爸跟你媽都上歲數嘍，就盼著一家人團團圓圓，你要是有空就多帶著文揚回家裡瞅瞅，陪爸嘮嘮嗑兒。”
宋母聞言眼中明顯有些動容，但又很快消散，稍稍點了下頭：“知道了，爸。”
下午因著鍾文華的事，她可沒少被鍾姥姥明裡責罵，鍾姥爺暗地施壓。
說到底，這兩人都一個心思，變著法地逼她，必須讓宋文揚把鍾文華給保出來。
在那一瞬間，宋母是真的感到了寒心。
要知道，鍾文華沾上的是殺人案，這放在哪個年代都是得被判刑的程度。
這要讓宋文揚拿什麼去保，不說前途，就目前的工作搭進去都不夠。
鍾家二老一門心思為了小兒子打算，竟不惜犧牲掉她這個三女兒的家庭。
甚至就連鍾文明幫著她說了兩句話，都被鍾姥姥好一陣打罵，質問他是不是想眼睜睜看著親弟弟去死。
既然如此，那往後這孃家就當個普通親戚處著便是。
看著宋母近乎平淡的反應，鍾姥爺暗暗嘆了一口氣，看來下午他們兩人還是太急了些，傷到了這個女兒的心。
但，女兒有出息，就該幫著拉扯兄弟，三丫這關係還得好好處著。
鍾姥爺臉上笑容不減反增：“哎，爸記下啦！時候也不早了，你們回吧，道兒上可千萬多留點神。”
坐上驢車後，宋文揚也鬆了一口氣，這可比審訊鍾痞子心累多了。
這微小的呼氣音傳到鍾松山耳朵裡，立馬轉化成一陣笑聲傳了出來：“你這娃兒，下午那股勁頭兒哪去啦？”
“三姥爺，這可不讓小舅那檔子事給鬧得心煩嘛！”
宋文揚也不隱瞞，這個三姥爺是個少有的明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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