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況不對。”
一個荊州小將驚詫無比道。
“是啊。”
黃忠眉頭緊蹙,死死盯著渡口,疑惑道:“渡口竟然不設防,而且沿江也沒有防線,莫不是有什麼詭計?”
“將軍。”
一個小將請戰道:“末將願做先鋒。”
“不急。”
黃忠心中升起不安。
他們水師龐大,艦船有近二百餘。
江東軍的斥候絕對不可能無視,現在撤去防線,無疑是另外一種應對,只是他還沒有想明白。
“將軍。”
荊州小將焦急道:“不能在等下去了,入夜之後江水湍急,我們不可能長時間停駐在大江中心,要麼攻伐豫章,要麼退回大營!”
“砰。”
黃忠拍在艦船欄杆上,目光兇戾道:“先派遣五艘突冒登陸,若是沒有伏兵,可著令先鋒登陸。”
“喏。”
小將應喝一聲。
隨著旗手打出旗語,五艘突冒艦船從行列中使出。
星夜之下。
五艘船隻,謹慎無比的靠近渡口。
當將士登陸柴桑渡,目光警惕的掃過四方,只有遠處的軍營泛著火光與鬨鬧聲,渡口左右並無埋伏。
“將軍。”
“可以登陸了。”
小將見狀,連忙進言道。
“下令。”
“讓先鋒登陸。”
黃忠眸子大亮,即刻高喝道。
“殺。”
小將持劍指天。
只見,艦隊行列分兵而出。
數十艘突冒,艨艟組成的先鋒艦隊,朝著渡口往船如箭般駛去。
一刻。
兩刻。
先鋒軍全部登陸。
並且開始牽引艦船,騰出渡口停靠地。
“主艦先行。”
黃忠提著一柄朴刀下令。
下一刻,他所在的艦船一馬當先的朝前停靠。
柴桑渡。
荊州水師展開登陸戰。
為首的艅艎艦船,樓船,全部向前駛去。
臨近渡口二百步之時,沿江東南方猛然冒出巨型火光。
“後退。”
“立刻後退。”
黃忠臉色大變,驚悚吼叫。
沿江不是沒有防線,先鋒不過是江東軍主動放進去誘使他們登陸的餌料,為的便是攻擊他們的主艦。
然而。
黃忠話音剛落。
柴桑渡響起驚天的殺伐,讓人肝膽俱顫。
黃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,荊州水師的末日也一同降臨。
數十個巨型的火球沖天而起,帶著驕陽般熾熱,朝著荊州水師的艦隊墜落下來!
火石丸垂天而落。
轟的一聲,砸在巨型艦船之上。
漫天的火星,宛若璀璨星河照亮大江江面。
霎時間,巨帆,甲板被引燃,煙火瀰漫無數艦船。
短短片刻,以艅艎,樓船為主的主艦隊便成為一片火海。
目之所及。
烈火在江面上橫亙數里。
滾滾濃煙,泛著凜冽殺機似要衝散黑夜。
慘叫聲,哀嚎聲,求救聲,譜寫著絕望的樂章。
柴桑渡。
戰爭才剛剛開始。
甘寧領軍數千,從營地中殺出。
數千餘的荊州水師先鋒,在後路被截斷,主力艦隊被摧垮的情況下,無法整合成陣列。
“咻!”
“咻!”
“咻!”
第二軍團將士列陣,萬千箭矢齊發。
幾乎是眨眼之間,荊州水師先鋒軍便被射殺一片。
“殺。”
“凡登陸者,皆斬。”
甘寧提著戰戟,縱馬馳騁在大軍前方。
明晃晃的刀鋒,如林般的鋒矛,成為荊州先鋒軍的催命符。
“衝。”
“快衝上岸。”
黃忠躲避著火光,朝著舵手怒吼。
“將軍。”
小將捂著焦黑的臂膀,苦澀道:“摧垮的艦船,還有未被牽引開的先鋒艦船,已經將渡口堵死了,根本沒有艅艎艦停靠的地方!”
“混賬。”
“全軍以突冒登陸。”
黃忠目光鋒銳,決然下令。
而後提著朴刀,縱身跳在一條突冒艦船上。
“將軍。”
“添油戰術。”
“兵家大忌啊!”
小將面色痛苦非常的大吼道。
可惜,黃忠早已乘坐突冒朝著渡口衝殺過去。
一批次,一批次的荊州水師,以突冒,走舸朝著渡口登陸,不過一刻鐘,連突冒這種小型艦船都無法停靠。
近六千水師,只能後撤艦隊。
一邊撲著火光,一邊死死盯著渡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