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帥帳。
氣氛壓抑到了極致。
朱皓,劉曄神色複雜的看著風塵僕僕的太史慈。
單槍匹馬。
獨闖萬人大營。
這是何等的膽魄,何等的勇武。
“主公。”
廖化躬身入列而坐。
寧辰獨居主位,目光掃過眾人,淡笑道:“子揚,你現在便可以領著朱皓回去了。”
“哎。”
劉曄對著太史慈躬身一拜。
“某不回。”
朱皓倔強道:“敗軍之將,既然被羈押成囚,豈能讓這等肝膽相照的志士來換。”
“呵。”
廖化,王嶽等人怒笑不已。
朱皓一個敗軍之將,哪裡來的資格在此地講條件。
“朱皓。”
寧辰端起茶杯,隨手將茶水潑灑在地上,淡漠道:“一個月前,交趾夷人叛亂,你兄長朱符平叛未果,戰死了!”
“什麼?”
朱皓驚怒起身。
“半個月前。”
“長安大亂,李郭二人互相攻伐。”
“李傕劫持天子入營,你父親被天子派往郭汜軍營說服其和解。”
“可惜,郭汜扣留了你父親、楊彪等人,當日你父親憤怒發病而死,你現在返回長安,或許還能為其守孝!”
寧辰目光冷厲,毫不客氣的說道。
似乎。
朱儁父子之死。
與他,與江東軍並無干係。
不過,正因為朱皓被俘,朱符想要提兵入江東,所以才引發了叛亂。
而遠在長安的朱儁,也是因為自己子嗣被江東軍羈押,並且天子被劫持,自己也被扣押的多重打擊下,怒火攻心而亡。
現實,就像是多米諾骨牌,牽一髮而動全身。
“咳。”
朱皓咳出一口鮮血。
彷彿被重錘猛擊心口,整個人晃盪難穩。
“文明將軍。”
劉曄連忙探手相扶。
“寧有道。”
朱皓雙眸血紅,嘶啞道:“這些訊息你早就知道了,但是並未告訴我,是也不是?”
寧辰漠然道:“你,只是江東軍的囚徒。”
“呵。”
“囚徒。”
朱皓兩眼一黑,昏厥在劉曄懷中。
“將軍。”
劉曄抬頭驚怒道。
“子揚。”
“這與江東軍無關。”
寧辰話語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劉曄瞳孔猛然一震,清醒道:“抱歉,他們的死確實與將軍無關,只能怪這世道亂了。”
“啟程吧。”
寧辰毫不客氣的說道。
“喏。”
劉曄攙扶著朱皓走出營帳。
“寧將軍。”
這時,太史慈方才拜道。
寧辰走在其面前,直視道:“江東軍自有章法,興霸,元儉可以領一軍,是因為軍功所至,可服軍中將士,你暫時參為第二軍團軍侯,能不能獨掌一軍,全看自身功績與才能!”
“喏。”
太史慈恭敬道。
“元儉。”
寧辰轉頭而視道:“明日,我帶著子義他們出發前往柴桑,你依舊駐守彭澤,不可出兵,只能防備敵軍襲擊,若有差錯,提著你的腦袋來見我!”
“末將遵令。”
廖化斬釘截鐵道。
他有自知之明,而非狂妄之輩。
孫策,劉繇,袁術,都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存在,所以守成有時候可比主動出擊來的要更重要。
“下去吧。”
寧辰擺了擺手道。
“喏。”
眾將躬身退出帥帳。
“主公。”
王嶽躬身道:“今日上午,兗州傳來訊息,曹操月前在鉅野擊敗了呂布麾下薛蘭,李封二人,兗州主力已經朝東緡而去。”
“兗州。”
“起風了。”
寧辰凝視兗州方向。
今年,是曹操最為艱難的一年。
只要收復兗州,將是潛龍升淵的格局。
明年,天子東遷,立都許昌,以建安為年號,曹操將會進入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代。
可惜,他身處江東,還掙扎在一郡之地,趕不上那樣的大勢咯!
……
車輿北上。
朱皓已經甦醒過來。
劉曄靠在車壁,神情變化不定。
他對江東軍的感官,愈發的恐懼絕望。
從主帥寧辰的強橫,麾下將士的令行禁止,以及對百姓的治理,無不是彰顯強大。
最讓人膽寒,還屬那無孔不入的情報收集。
從太史慈的行蹤記錄,到朱符,朱儁之死,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。
“子揚。”
朱皓面色蒼白,眼中盡是祈求,問道:“我父遠在長安,寧有道說的都是虛言,是嗎?”
“文明。”
劉曄欲言又止。
“呵。”
朱皓慘笑一聲,望著車外倒退的景色,自嘲道:“寧有道何等梟雄氣魄,以一介匪身,立足於豫章稱雄,何故用謊言來欺騙我這個敗軍之將!”
“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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