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轟。”
許褚手中朴刀仰天而起。
恐怖的撕風聲呼嘯,刀鋒宛若劃破塵世般斬下。
“插標賣首。”
呂布側身避開刀鋒。
手中緊握的鋒矛劃出銀光,沒有絲毫聲音,更沒有捲起一絲氣流,悄無聲息般就洞穿了其戰馬的頭顱。
“轟隆。”
戰馬哀鳴墜地。
在大道上撲起塵土,讓不少司空府將士躲避。
“不過如此。”
許褚在地上翻滾而起。
再度揚起刀鋒,切開塵霧撲殺過去。
砰的一聲,朴刀與鋒矛交錯,許褚被震出一丈之遠,刀柄抵在民居牆壁之上,方才止住身形。
沒有喊殺聲。
亦沒有慘痛哀嚎聲。
呂布,五百陷陣營將士彷彿是殺戮機器.….
衝殺而來的兗州鐵騎。
宛若稻穀般,一批有一批的傾倒,失去了生息。
僅僅片刻,司空府將士死傷過千,整個城門處被屍體鋪滿,五百陷陣軍也死傷剩下不足二百。
呂布披頭散髮,面頰染血。
依舊矗立在原地,廝殺衝擊而來的敵軍,並未後退半步。
身上披掛的甲冑破碎不堪,十餘鋒矛傷口深可見骨,鮮血直接泡透了內甲,將其染成血人。
這一幕。
衝擊著曹操等人的神經。
無敵的呂布,悍然無畏的陷陣軍。
竟然屠殺超過千餘的司空府兵卒,連許褚都被一次次擊退,面頰腫脹的看不出人形,全身上下染上了粘稠的鮮血。
“砰。”
呂布再一次揮擊鋒矛。
這一次,彷彿整個空間都在震盪。
頓挫的矛鋒,鏗的一聲,直接擊碎了許褚手中朴刀,化為一堆鐵皮飛濺在敵軍身上。
然而。
許褚不退反進。
側身抽出大興刀,洞穿了呂布的胸膛。
“呵。”
呂布眼中滿是笑意與解脫,嘶啞道:“我死了,爾等不可停,繼續守住城門,願來世不再是我的兵卒!”
“喏。”
百餘陷陣軍將士仰天長嘯。
這是呂布最後的軍令,縱死他們也當遵守。
“為何不殺我?”
“要證明你天下無敵嗎?”
許褚怒吼質問,脖頸青筋直冒。
無數次的擊退,卻從未傷到分毫。
這一刻,他雙手死死攥動大興刀,彷彿要將呂布的胸膛攪碎。
“可以殺你。”
“你卻不配殺我。”
呂布手中鋒矛已經脫落再墜地,瞳孔渙散道:“我只是想死在大興刀下,附靈此刃,來日見證你與曹孟德亡於大興刀下。”
“砰。”
許褚一腳踹飛呂布殘軀。
不殺他,只是因為他有大興刀?
這不是羞辱,而是以鮮血性命立下的誓言,只為了見證他與曹操的死期。
呂布死了。
五百陷陣軍亦死盡。
當城門處被清理乾淨之時,已經天際大亮。
偌大的下邳城,堆砌屍首無數,鮮血染紅了這座城池。
“仲德。”
曹操調轉戰馬,嘶啞道:“帶著呂布的屍首,送往廣陵河畔,從今以後司空府與大興將會不死不休!”
“喏。”
程昱躬身應允。
司空府與大興為死敵。
早已經註定,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。
“主公。”
許褚抬頭欲言。
他殺了呂布,而且還用刀鋒屠戮百姓。
現在這柄大興刀,如同整座大興壓在手中,難以言語的厚重。
“拿著他。”
“來日殺了寧有道。”
曹操縱馬朝遠處而行,漠然道:“呂布想見證我們的死期,就讓這柄大興刀,染上寧有道的鮮血!”
“喏。”
許褚猙獰應喝。
天下無敵的呂布都死了。
他不相信,賊匪出身的寧辰,還能強過自己。
下邳城破。
呂布戰死在沙場。
張遼,臧霸應聲而降,不在抵抗司空府大軍。
徐州平定的訊息,不過數日時間便傳遍了天下各州郡。
同時,斬殺呂布的許褚,也揚名天下,被人稱讚為天下第一猛將,至於下邳被屠戮的百姓,則是消弭於塵世,再也無人提及。
四月初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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