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。”
“咚。”
“咚。”
禰衡臉色鐵青，再度三擂大鼓，怒問道：“平原禰正平，二問大興學府，為天地立何心，為生民立何命，為哪一聖繼絕學，為哪一朝開萬世太平！”
“禰正平。”
“你瘋魔了？”
趙戩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叔茂。”
禰衡目光癲狂道：“我等自荊州出使大興，半月未曾見到寧有道，此怨氣不出難以心平，若大興學子有膽，自可回答，若無膽，那就請寧有道自己出來回答。”
“你真的瘋了。”
“某不與你在此叫囂了。”
趙戩臉色憋得通紅，拂袖朝遠處走去。
為天地立心，為生民立命。
為往聖繼絕學，為萬世開太平
大興學府中的橫渠四句出自寧辰之手。
這四句話，早已成為傳世名言，令無數人折服，誰敢如此質問。
大興學府內。
博士樓，第九層中。
張昭，荀攸等人眼中滿是擔憂。
禰衡第一問，可以用大興顯學來反駁回答。
可是這第二問，是寧辰親自所書在大興學府內部，並未做出任何解釋，大興學子真的能對其反駁嗎？
“主公。”
司馬徽眼中滿是擔憂道：“禰正平，今天是真的要鬧大興學府一個雞犬不寧，第二問會有學子回答嗎？”
“若回答不上呢？”
寧辰敲打著劍柄，眼中滿是自通道。
“大興學府。”
“將會貽笑大方。”
司馬徽悵然道：“更會擊潰大興數十萬學子的求學之心，畢竟連大興學府都敗於一個狂徒之言，他們這些還未入大興學府的學子，又如何披靡天下！”
“呵呵。”
寧辰清冷一笑，不作回答。
橫渠四句，可是北宋大家張載的名言。
他提筆在大興學府落下，如何回答需要問大興學子的內心。
大興學府前。
鼓聲擂動，清風凜冽。
以龐德公為首的博士祭酒神情難看。
不少學子則是雙目通紅，滿含怒氣的凝視前方。
第一問，平治天下。
第二問，橫渠四句。
這何止是挑釁，是要打斷大興學子的脊樑。
“咚。”
“咚。”
“咚。”
禰衡不顧趙戩離去，見無人回答時再度擂鼓，大笑道:“為天地立何心，為生民立何命，為哪一聖繼絕學，為哪一朝開萬世太平，爾等若是答不上來，請寧有道前來吧！”
“啪嗒。”
一個身著學子服的少年走出，平淡道：“淮陰步子山，大興兵學學子！”
“你要作答？”
禰衡瞳孔猛然一縮道。
“是。”
步騭側身指向大興學府的影壁。
頃刻間，無數博士祭酒，大興學子避讓開來。
“嗯？”
禰衡凝視府門內的影壁。
步騭朝影壁作揖一禮，鏗鏘有力道：“雖然主公從未解釋這影壁上的四句話，但今日步子山狂言一說，還請司丞准許。”
“作答吧。”
龐德公捋了捋鬍子欣慰道。
“呼。”
步騭深吸了口氣，沉聲道：“天地無形而成化，但人非無情之物，大興學子志在天下再無戰禍，再無餓殍遍地，此為立仁愛之心！”
“刷。”
禰衡臉色鉅變。
步騭意氣風發，再度道：“大興學府授學天下，除昧與百姓，立道德之命，知曉法理而天下長平，此為立生民之命！”
“你……！”
禰衡臉色愈發難看。
“禰正平。”
步騭厲聲道：“士族敞帚自珍，攬天下學識為私財，大興學府數十博士祭酒，數百人師，授學天下之人，立不朽風骨，傳承我諸夏文明，此為繼往聖絕學。”
“咳咳。”
禰衡被氣的大咳。
步騭轉身朝著大興學碑一禮，尊崇道：“大興之志，在長平，在百姓安樂，在民胞物與，自然要開諸夏之萬世太平，你可認？”
“我……！”
禰衡眼中滿是慌亂。
“禰正平。”
步騭脊樑挺直，平淡道：“你不認也無妨，今日你三問大興學府，我等學子作答不是要回答你，而是在回答還在學堂、學院苦學的學子，我等就在大興學府等著他們，終有一日他們亦如我等一般，可以昂然不折的面對天下人的質問，他們來日亦可回答你禰正平的三問。”
“我認。”
禰衡滿是屈辱道。
“請第三問。
步騭目光灼灼的大喝道。
“請第三問。”
匯聚府門前的大興學子大喝。
“請第三問。”
從四方而來的百姓亦在高喝。
禰衡三問大興學府，他們亦是三喝回應。
博士樓。
第九層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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