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前一黑，扶著桌子才站穩。
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跟學生說話，是在跟國家發改委主任彙報工作。
……
回到教室。
全班幾十雙眼睛“唰”地聚焦過來，八卦雷達全開。
“遠哥！張sir找你幹啥？是不是要給你開小灶？”王旭狗腿地湊上來。
“開小灶？”林遠坐下，拿起桌上蘇晚晴推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，“哦，他讓我去參加個物理奧賽。”
“啪嗒！”王旭剛撿起來的筆又掉了。
全班瞬間死寂。
物理奧賽？！那玩意兒是給凡人參加的嗎？！那特麼是學神的角鬥場！地獄級副本！
“臥…臥槽？！遠哥你要去奧賽？！”王旭聲音都劈叉了，“那豈不是要跟全國變態……啊不，天才們PK？！”
“嗯。”林遠點頭，“下週三校內選拔，張老師說讓我抽空去拿個名額。”
全班：“……”
抽空去拿個名額？！聽聽！這說的是人話嗎？！奧賽名額是食堂免費湯嗎？！想盛就盛？！
“遠哥！”王旭痛心疾首，“奧賽金牌獎金才幾萬塊！還不夠您老給晴姐買塊表！”
林遠瞥了他一眼，語氣平淡：“張老師說，這是為國爭光。”
王旭：“……”
為國爭光？！遠哥您老談的生意動不動影響全球經濟格局，這還不夠爭光？！
就在這時，林遠手機震動。
沈星河的電話又來了，聲音亢奮得能穿透屋頂：
“遠哥，重大利好，剛收到奧組委郵件，他們看了‘星河之吻’的直播，驚為天人，想邀請我們成為下屆奧運會開閉幕式獨家光影技術供應商，合同初步意向，五十億美金，問我們有沒有興趣？”
“……”
林遠開了擴音，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好夠全班死寂的教室聽見：“奧運會？開閉幕式？”
他頓了頓，在幾十道呆滯的目光中，慢悠悠補了一句，“哦，正好，跟他們說，合作可以談，順便提一句，他們組委會主席不是物理學家出身嗎？”
“告訴他，我下個月可能要抽空去拿塊奧賽金牌，問問他有沒有興趣來當頒獎嘉賓。”
全班：“……”
王旭：“……”
這時，剛端著保溫杯走到教室後門準備“暗中觀察”的鐵手張走了進來，剛好聽到這句話。
“噗——！”
一口枸杞茶全噴在了門框上。
他奶奶的，又被自己的狗逼學生秀了一臉。
這年頭當老師容易嗎我？
“……”
電話那頭沈星河沉默了三秒：“……遠哥，您老這逼裝得真實如火純情啊……奧組委主席給您頒獎，呃……‘抽空拿塊金牌’？行，我這就去‘順便’問問……”
林遠“嗯”了一聲，結束通話。
他看向旁邊安靜刷題的蘇晚晴：“晚上張老頭牛肉麵？”
蘇晚晴頭也沒抬，筆下不停：“嗯，多加一份牛肉，要熟的。”
彷彿剛才聽到的不是五十億美金和奧賽金牌，而是食堂選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