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識地看向沈星河和王旭，試圖找出點線索。
林遠忽然說道：“你藏在‘菠蘿蜜’伺服器裡的那批加密使用者資料，上週差點被網警溯源到，是‘深海’的防火牆幫你擋了一波吧？”
範皓軒臉上的假笑瞬間僵住，瞳孔猛地收縮，手裡的菸頭“啪嗒”掉在地上。
他像見了鬼一樣瞪著林遠：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‘菠蘿蜜’？還有‘深海’？”
這是他最隱秘的備份伺服器代號和自研的防護程式，連他手下幾個骨幹都不完全清楚。
林遠沒回答，繼續說道：“你用來洗錢的那三個離岸賬戶，開戶人是‘陳阿炳’，對吧？真名叫陳炳坤，是你老家那個因為挪用公款跑路的三叔，他現在躲在泰國清邁的‘香蘭’公寓，對吧？”
範皓軒的臉色由白轉青，再由青轉紫，額頭瞬間滲出冷汗，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。
這些是他埋得最深的秘密！是他最後的保命符！這個少年怎麼會知道？！
林遠的聲音依舊輕鬆，“你最大的靠山，市局那位‘李隊’，他老婆上個月在澳門葡京賭場輸了多少錢，你覺得，他還能罩你多久？”
“噗通！”
範皓軒腿一軟，直接癱坐在旁邊的轉椅上，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。
他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，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，死死地盯著林遠：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誰？！你想幹什麼？！”
房間裡其他幾個小弟也察覺到不對勁，停下了手裡的活，茫然地看著這邊。
林遠靠在沙發上，姿態放鬆，彷彿剛才只是聊了聊天氣：“我說了，來談生意。”
範皓軒說話都不利索：“你……你，怎麼樣才能不把這些訊息說出去……”
“好辦。”林遠笑道，“現在麻花傳媒，包括你所有的伺服器、使用者資料、技術團隊，歸我，我會把它重組，做點正經事。”
範皓軒張了張嘴，想反駁，但喉嚨像被堵住。
林遠繼續說：“你手下這幾個技術骨幹，我暫時留著，你給我打工，年薪按你去年利潤的20%算，保底比你現在多三倍。”
“然後，把你知道的，關於秦風他爸透過你這裡洗錢、以及他兒子秦風參與你網站‘特殊直播’的所有證據，整理好，交給我的助理沈星河。”
林遠每開口說一句話，範皓軒的心就往下沉一分，直到最後，他徹底癱在椅子上，面如死灰。
秦風父子是他最大的金主和保護傘，也是他最大的把柄來源。
這個少年，不僅要他的產業，要他的人，還要他親手把最大的靠山賣掉！
“你……你這是要我的命……”範皓軒聲音嘶啞。
“不，”林遠站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“我是在救你的命，按我說的做，你還能體面地活著，甚至活得更好，否則……”
他頓了頓說道：“網警的車，十分鐘後就能停在樓下，你那位‘李隊’，自身難保，至於你三叔在泰國的地址……你覺得值多少錢？”
範皓軒渾身一顫，最後一絲僥倖也被徹底碾碎。
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校服的少年，感覺像是在面對一個深不見底的惡魔。
他掙扎著，最終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：“我……我答應……”
林遠點點頭，對沈星河示意：“沈助理，後續交接你負責。”
他轉身走向門口，彷彿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王旭全程目瞪口呆，直到走出那棟破樓，才回過神，結結巴巴地問：“遠……遠哥，那**你真要接手啊？”
林遠拉開車門，淡淡說道：“技術本身沒有顏色，看你怎麼用，那些伺服器和使用者資料，是現成的流量入口，至於範皓軒，他是個聰明人，知道該怎麼選。”
車子啟動，駛離這片藏汙納垢之地。
林遠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，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。
他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答覆那些公司的簽約提醒，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跟任何公司合作。
上一世，他就說過：“流量不是靠別人施捨的，是靠自己搶來的。”
而剛剛在行動，正是他“搶劫”的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