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劍嗡鳴，破碎的劍刃化作流金碎屑，在古神煉器術的符文催動下，化為滅神矛！
寧榮榮站在三步外，望著那熟悉的景象忽然紅了眼眶。
萬年前，少年塵漁武魂覺醒的那天，也是這樣武魂七殺劍光點匯聚成矛......
“嗡——”
這柄矛比之前塵漁體內，被拓森捏碎的那柄強太多了。
當年的滅神矛是刺破蒼穹的銳，如今的卻是能把蒼穹攥在掌心碾碎的重。
“好強的器威......”
食神奧斯卡握緊了銀勺，看似普通的衣服下面，食神神裝的光芒漸漸閃爍，不過在滅神矛面前，也被壓得黯淡了幾分。
“這已經不是神器的範疇了，說是神器肯定都委屈它了。”
誰能想到，一把斷劍，居然成了這種恐怖存在。
不過，將劍鬥羅遺物煉製成自己的武器，對始終記恨著劍鬥羅當年選擇的塵漁而言，已是無聲的和解了。
而另一側，羅剎神比比東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她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那柄矛，神裝覆蓋的胸口劇烈起伏，連呼吸都帶著被威壓切割的痛感。
“不會吧...”她低聲呢喃，指尖的羅剎魔鐮的微光也是不自覺地顫抖，“明明這麼多年過去，我這麼強了，被這矛威壓，依舊胸悶...……”
“會。”
塵漁轉過身，滅神矛隨他的動作微微上揚，矛尖正好對準比比東的眉心。
他的聲音很淡，卻像凜冽寒風，每個字都割得空氣生疼：“說說看，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，”
他的目光落在比比東身上，那雙此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。
“我倒是好奇，”塵漁忽然笑了笑，笑意卻沒到眼底，“限制榮榮修煉的神諭裡，摻了你的羅剎神力，你是覺得這種事，你能瞞得住我？”
比比東心頭猛地一跳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她自忖做得天衣無縫，那神諭是借神界規則遮掩，就算是神王也未必能看穿，而這塵漁怎麼會......
塵漁挑眉，指尖輕彈，滅神矛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，“羅剎神力再怎麼偽裝，骨子裡的腐臭是藏不住的。我只需要看一眼，就知道沒問題了。”
“你血口噴人！”
比比東強自鎮定，羅剎神力驟然爆發，暗紅色的霧氣在她身後凝聚成巨大的魔影，“我若是想限制她，何必賜她羅剎神考？當年若不是我……”
“若不是你什麼？”
塵漁冷聲打斷，滅神矛的矛尖亮起一點金芒，“若不是你想借神考控制她，好讓我投鼠忌器？還是說，你早就料到我會為了榮榮回來，把當年從你身上取走的魂血也還回來？”
這話一出，比比東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沒錯，這就是她的本來想法。
塵漁緩緩抬起另一隻手，掌心浮現出一團跳動的暗紅色光團。
光團裡隱約能看到血管狀的紋路，正是當年他從比比東體內抽出的那縷魂血？
魂血能憑意念定她生死，也是比比東這些年始終不敢對寧榮榮下死手的原因。
“你一直等的不是我，”
塵漁看著那團魂血，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，“是這個，對嗎？”
比比東的呼吸徹底亂了。
她死死盯著那縷魂血，喉結滾動，竟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被人戳穿心思的難堪，以及對這縷魂血的渴望，在她眼底交織成混亂的紅。
“今日，我成全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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