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火突然噼啪作響,映得她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惡鬼般的形狀。
她抬手拭去掌心的血跡,將血珠抹在唇上,對著窗外露出一個墮落而偏執的笑容:“安瀾,等著我,我會給你一個……再也逃不掉的‘家’。”
而此時的雷泉邊,李安瀾剛回到泉眼附近,就看到比比東坐在泉邊的石頭上,手裡攥著他之前落下的一塊玉佩。
李安瀾的腳步頓在原地,指尖還殘留著擦過唇瓣的溫熱觸感,對上比比東望過來的目光時,心臟莫名一緊。
比比東沒起身,只是抬了抬下巴,目光先落在他泛紅的唇角,再移到他微微發顫的指尖,最後定格在他頸間若隱若現的、被千仞雪指尖掐出的紅痕上。
她攥著玉佩的手指悄悄收緊,玉邊緣硌得指節泛白,聲音卻還是平穩的:“這麼晚才回來。”
李安瀾走過去,在她身邊的石頭上坐下,刻意與她隔了半臂距離:“在城西轉了轉,遇到點小事。”
比比東沒接話,只是把掌心的玉佩遞給他。
玉佩還帶著她的體溫,觸手溫熱,邊緣被摩挲得光滑,顯然她攥在手裡很久了。
李安瀾剛要接過,比比東的指尖卻突然勾住玉佩繩,輕輕一拉,將他的手往自己這邊帶了半寸。
“玩的時候,被什麼東西碰了唇角?”她的目光又落回他的唇上,語氣像在聊尋常天氣。
指腹卻突然蹭過他的下唇,力道輕得像羽毛,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意味。
“紅得不對勁,還沾了點……不屬於你的氣息。”
李安瀾猛地收回手,指尖蜷了蜷:“沒什麼,可能是風吹的。”
他可不敢說是千仞雪,這樣只會激怒師姐。
比比東低笑了一聲,笑聲很輕,卻沒半分暖意。
她起身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陰影將他完全罩住。
方才還攥著玉佩的手,此刻落在他的肩膀上,指尖無意識地掐進他的衣料,幾乎要陷進皮肉裡:“風吹的?城西的風,能吹出天使聖光的味道?”
李安瀾渾身一僵。
他沒想到比比東連這點氣息都能察覺。
比比東卻像是沒看見他的僵硬,手指緩緩滑到他的後頸,正是千仞雪方才扣住的位置。
她的指尖觸到那片發燙的面板時,眼神暗了暗,力道驟然加重:“千仞雪是不是……”
最後幾個字她沒說,只是在看著李安瀾如何解釋。
“她……”李安瀾剛想辯解,就被比比東打斷。
“她碰你哪了?”比比東的聲音壓得很低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不是害怕,是壓抑的偏執,“是扣著你的後頸,還是像這樣……”
她的拇指蹭過他頸間的紅痕,動作輕柔得詭異,“把你抵在樹上?”
李安瀾猛地抬頭,撞見她眼底翻湧的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