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目光掃過他的脖頸,彷彿能穿透衣物,看到他與千仞雪並肩而行的畫面。
“那朵藍玫瑰,送得真大方啊。”
李安瀾心頭一緊,終於明白白日裡的不安來自何處。
她一直在跟著自己,而且師姐居然不去離開教皇殿,明顯不符合常理!
“你想幹什麼?”他對視著比比東,雷電魂力在體內瘋狂衝撞,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壓制。
比比東笑了,笑得妖冶而瘋狂:“不幹什麼……”
她俯身,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,聲音溫柔得像情人間的低語,卻帶著毀天滅地的偏執:
“就是想看看,師弟心裡,到底還裝不裝著師姐。”
窗外月光正好,卻照不進這滿室的暗流洶湧。
李安瀾看著近在咫尺的臉,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,這位師姐的瘋狂,遠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。
李安瀾的掙扎讓比比東眼底的瘋狂更盛,她忽然俯下身,鼻尖幾乎蹭到他的鎖骨,喉間溢位低啞的笑:
“師弟身上,有她的味道呢……藍玫瑰的甜香,真讓人噁心。”
她的指尖猛地收緊,指甲幾乎要掐進李安瀾肩骨裡,紫黑色的魂力順著指縫滲出來,在他面板上烙下幾道淺淺的焦痕。
李安瀾痛得悶哼一聲,雷電魂力在體內炸響,卻被她更霸道的力量死死摁回經脈,像是被鎖鏈捆住的困獸。
“師姐!你清醒點!”李安瀾怒目圓睜,他從未見過如此偏執的比比東,“我和千仞雪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麼?”比比東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,紫羅蘭色的瞳孔裡翻湧著猩紅的血絲。
“只是並肩逛街?只是給她買糖畫?只是看她抱著你送的花笑?”
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又突然壓低,貼著他的耳廓吐氣如蘭,語氣卻淬著冰:
“你忘了是誰教你凝聚第一縷魂力的?忘了是誰一直照顧你?忘了是誰幫助你淬鍊身子嗎?”
“我對你那麼好……”她的指尖撫過他的唇,動作忽然變得極其輕柔,眼神卻像在看一件即將碎裂的珍寶。
“你怎麼能對著別人笑呢?怎麼能送別人花呢?”
“那支墨薔薇,是給我的,對不對?”她忽然笑了,笑得眼淚都快溢位來,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李安瀾的頸窩裡,滾燙又冰冷。
“你心裡還是有師姐的,對不對?你只是被千仞雪騙了,她是壞人,是來搶你的……”
她猛地抬頭,掌心死死按住李安瀾的後頸,強迫他與自己對視。
月光從窗欞漏進來,正好照在她半張臉上,一半是昔日教皇的威嚴,一半是瘋狂的病態,喘息著粗氣。
比比東指尖輕輕點著李安瀾的胸口,“這裡……只能裝著我,就像當年在武魂殿的後山,你眼裡只有我這個師姐一樣。”
李安瀾渾身一寒,他第一次見識到了真正的可怕,不是面對敵人的可怕,是眼前之人的眼眸突然轉變成了粉色。
他猛地偏頭想躲開,卻被比比東更用力地捏住下巴,指腹碾過他的唇瓣,帶著不容抗拒的蠻橫。
什麼都好說,不要變粉色啊!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