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獨孤博聽完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,那笑容裡,帶著一絲看透世事的滄桑與不屑。
“殿下的好意,老夫心領了。”
他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,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,也敲碎了雪清河所有的幻想。
“只是,老夫閒散慣了,不喜爭鬥,更不喜站隊。”
獨孤博的目光,重新變得銳利起來。
“至於這毒……”
他頓了頓,語氣不容置疑。
“看在殿下心懷萬民的份上,老夫可以出手,幫你解決這個麻煩。”
“但,也僅此而已。”
獨孤博拒絕得乾脆利落,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餘地。
雪清河的眼底深處,飛快地閃過一抹濃重的失望,甚至還有一絲極淡的冷意。
但他臉上的笑容,卻依舊完美無瑕,甚至比之前更加溫和。
“能得冕下出手相助,已是邊境萬民之幸,晚輩不敢再奢求更多。”
“如此,晚輩便不多打擾冕下清修了,就此告辭。”
說完,雪清河便轉身,從容不迫地離開了獨孤博的府邸。
自始至終,都保持著那副溫文爾雅的皇子風範。
……
府邸後院。
獨孤雁正一臉憤懣地踢著腳下的石子。
“太過分了!有什麼話是我們不能聽的?還不是怕我們揭穿他的假惺惺!”
她對被爺爺趕出來這件事,依舊耿耿於懷。
林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,平靜地看著她。
“師姐,這不是我們能不能聽的問題。”
“這是老師在表明他的態度。”
他輕聲解釋道。
“雪清河殿下拉攏的是封號鬥羅,是他。”
“我們現在的實力,還不足以參與到這種層次的博弈中去。”
“老師讓我們離開,既是保護我們,也是在告訴雪清河。”
“所有的事到他老人家那裡,便了結了!”
獨孤雁的動作一頓,臉上的憤懣漸漸被思索所取代。
就在這時,獨孤博的身影,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後院。
“小峰,你看這雪清河,如何?”
他沒有理會還在發愣的孫女,而是直接開口考校起了自己的弟子。
林峰站起身,略一沉吟,給出了自己的評價。
“深不可測,心思縝密。”
他抬起頭,迎上獨孤博讚許的目光,繼續說道。
“他今天雖然被老師您明確拒絕,但我敢斷定,他絕不會就此放棄。”
“後續的招攬,一定會以更隱蔽、更難以拒絕的方式,接踵而至。”
“說得好!”
獨孤博撫掌讚歎,眼中滿是欣慰。
“‘深不可測’這四個字,評價得很到位。”
“不愧是雪夜那老傢伙培養的繼承人,這份城府和心性,遠超同齡人。”
說到這裡,獨孤博話鋒一轉,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。
“不過,想算計到我獨孤博的頭上,他還嫩了點!”
“從明天起,你們兩個,繼續迴天鬥皇家學院上學。”
“啊?”獨孤雁驚撥出聲,“爺爺,我們還去?那個雪清河……”
“正因為有他在,你們才要去。”
獨孤博冷笑道。
“只要老夫的威懾還在,他為了維持自己禮賢下士的完美形象,不僅不敢對你們有絲毫怠慢,反而會想方設法地關照你們,以此來向老夫示好。”
“你們的安全,在學院裡,反而是最不需要擔心的。”
事實,果如獨孤博所料。
雪清河在被拒之後,再也沒有親自出面。
但林峰和獨孤雁在學院裡的待遇,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頂級擬態修煉環境,直接對他們二人永久開放。
以秦川為首的那群貴族子弟,也彷彿集體失憶了一般,再也不敢前來找半分麻煩。
整個天鬥皇家學院,無人再敢對他們不敬。
林峰與獨孤雁,便在這樣一種相對安穩的環境中,開始了潛心修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