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書書接過酒葫蘆，仰頭猛灌一口。
辛辣的酒液，滑過灼傷的喉嚨，讓他嗆得劇烈咳嗽起來。
眼淚都咳出來了。
他抹了抹嘴，突然眼睛一亮。
像是想到了什麼，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林燁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怎麼？”
“剛才劈傻了啊！”
“哼！”曾書書笑道：“明天就是你，和陸師妹的總決賽了。”
他用酒葫蘆指了指林燁，葫蘆裡殘餘的酒液，晃盪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我倒要看看，你能表現如何。”
“到時候，肯定比我更慘！”
就在這時。
一陣清冷的幽香，隨風飄來。
陸雪琪不知何時，已經站在了兩人身旁，
她白衣勝雪，纖塵不染。
天琊劍在她腰間，泛著幽幽藍光，映得她清麗的面容，越發的冷豔。
夕陽為她鍍上一層金邊，長睫在臉上，投下細碎的陰影。
“師弟。”
陸雪琪的聲音，如同山間清泉，目光直視林燁。
見他轉頭，這才繼續說道：“明天見。”
微微停頓後，雪白的脖頸，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紅暈。
“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。”
“到時候，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。”
林燁收起玩笑的神色，鄭重地點頭。
夕陽的餘暉，落在他堅毅的側臉上，勾勒出分明的輪廓。
“好，我會的。”
陸雪琪微微頷首，轉身離去。
她的背影挺拔如竹，白色道袍在微風中，輕輕飄動，像一朵盛開的白梅。
小竹峰的師姐們，立刻圍了上去，如同眾星捧月。
文敏第一個，挽住她的手臂，興奮地說著什麼。
其她的師妹們，也都嘰嘰喳喳地簇擁著她，像一群歡快的雲雀。
曾書書望著她們，遠去的背影，突然再次哈哈大笑。
然後，用力拍了拍，林燁的肩膀，差點把他拍個趔趄。
“哈哈，你明天完蛋了！”
他的笑聲，在空曠的演武場上，格外響亮。
“到時候，肯定比我慘！”
雖然笑聲中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。
但眼神裡，卻滿是真誠的關切。
站在一旁的張小凡，卻始終一言不發。
他黝黑的眸子，在林燁和陸雪琪，離去的方向來回遊移，眉頭微蹙。
粗糙的手指，無意識地摩挲著，腰間的燒火棍。
那些神秘的紋路，似乎在微微發燙。
陸雪琪和林燁，都是玉清境八層，明天的總決賽，必定是一場龍爭虎鬥。
想到這裡，他的目光黯淡下來，不自覺地看向大竹峰的方向。
沒有人注意到，遠去的陸雪琪眼中，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。
她早已在心中做了決定。
明天要故意放水，將冠軍之位讓給林燁。
畢竟……
想到那個月夜下的承諾。
她的耳尖微微泛紅，像是染上了天邊的晚霞。
既然以後，都是林燁的人了，那這份榮耀，自然就要給他了。
高臺上。
幾位首座們，正圍著水月道賀。
朝陽峰首座商正樑，捋著花白的鬍鬚，笑容滿面。
夕陽將他赤紅的道袍，染得更加鮮豔。
“水月師妹，恭喜啊。”
“明日不論勝負，冠軍和亞軍，都是你小竹峰的弟子。”
他指向臺下，被簇擁的陸雪琪，和站在曾書書身旁的林燁，笑道：
“這可是七脈會武，數百年未有的盛況！”
風回峰的首座曾叔常，也湊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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