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噹！”
“噹！”
“噹！”
遠處傳來了，悠揚的鐘聲。
那是青雲門晚課的訊號，在群山間迴盪。
陸雪琪微微蹙眉，紅唇輕抿，似乎不願離開這片，只屬於兩人的寧靜。
她的手指絞著衣帶，在潔白的布料上，留下細小的褶皺。
“師姐，該回去了。”
林燁雖然這麼說，卻沒有動身的意思。
而且，手指依然纏繞著，陸雪琪的一縷髮絲，捨不得放開。
陸雪琪輕輕的，“嗯”了一聲，同樣沒有起身。
又過了良久。
當日光完全褪去，第一顆星星，出現在天幕上時。
她這才緩緩直起了身子。
“明日……還在這裡。”
陸雪琪說這話時，並沒有看林燁。
但耳尖的紅暈，暴露了她的心情。
她站起身後，白衣在晚風中，輕輕飄動。
像是隨時會乘風而去的仙子。
林燁笑著點頭，伸手替她摘去，髮間落下的一片竹葉。
“我等你。”
這三個字，說得很輕，卻重若千鈞。
隨後，兩人便一前一後，離開了後山。
他們保持著，恰到好處的距離。
既不會顯得生疏，又不至於引人注目。
但在某個轉角處，當竹影最濃時。
陸雪琪的衣袖，輕輕擦過林燁的手背。
像是一個隱秘的約定。
轉瞬即逝，卻又刻骨銘心。
林燁站在聽雨軒前，望著陸雪琪遠去的白色身影，融入月色中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，那裡似乎還殘留，著陸雪琪的溫度，帶著竹葉的清香，和晚風的溫柔。
……
夜露深重。
小竹峰的竹海，在月光下泛著銀色的漣漪。
每一片竹葉，都凝結著細密的水珠，偶爾滴落，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水月的居所內。
一縷青煙，從鎏金香爐中嫋嫋升起，卻驅不散滿室的燥熱。
那香氣本該清心寧神，此刻卻混入了，某種說不清，道不明的甜膩。
水月斜倚在沉香木榻上，只穿著一件水墨色肚兜。
絲綢面料上，繡著的鯉魚圖案，被撐得鼓鼓囊囊。
活像兩條肥美的胖頭魚，正在碧波中嬉戲。
她纖長的手指間，捏著一方白絹，絹上幾點暗紅血跡，如雪地紅梅般刺目。
這就是前天那夜荒唐後，她悄悄藏起的證據。
絹角還殘留著，淡淡的青竹氣息，每每嗅到，便讓她指尖發顫。
“怎會如此……”
水月將白絹攥在掌心，指節發白。
她本以為那夜過後，體內的心魔自會消除。
可連續幾天。
每當夜深人靜，那些唯美的畫面，便如附骨之疽般浮現。
林燁灼熱的掌心，貼在她腰間的觸感……
林燁的呼吸，噴在她耳畔的酥麻……
還有那九轉玄陽體，特有的純陽之氣，在她經脈中游走時的灼熱……
“燁兒！”
水月猛地坐起身，肚兜的肩帶滑落，也都渾然不覺。
她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，試圖讓寒意，驅散體內的燥熱。
銅鏡中，映出她潮紅的面頰，和迷離的雙眸。
哪還有半分，小竹峰首座的威嚴？
尤其是，鎖骨處還殘留著，幾處淡粉的痕跡。
窗外的竹影婆娑，恰如她紛亂的心緒。
修道三百餘載，清心寡慾早已刻入骨髓。
可自從收了林燁為徒，竟將她堅守的道心，攪得天翻地覆。
更可怕的是。
每當她試圖運功靜心，靈力流轉間，總會不自覺地模仿起，林燁體內九轉玄陽氣的執行軌跡。
引得經脈一陣陣發燙，像是有什麼東西，在血脈深處蠢蠢欲動。
最關鍵的是，她還不厭煩此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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