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歸還個屁，郝建你馬屁精的氣死咱了！

“放你孃的屁！”朱元璋終於忍不住，幾步回到龍椅處，又一腳踹翻了太監們剛剛扶正的御案，筆墨紙硯再次稀里嘩啦地滾落一地。

“郝建！”

朱元璋的怒吼幾乎要把殿頂掀翻！

“你這蠢貨！牆頭草！剛才還跟著王彥起鬨要退錢，現在又他孃的拍起朕的馬屁來了？！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還是屎？！你當朕是傻子，聽不出你這狗嘴裡吐出來的全是見風使舵的屁話？！”

“再說咱說天下人是刁民，那是咱的子民，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，你配說嗎？”

朱元璋其實也知道自己失言了，忙在朝堂上找補一下罷了。

關鍵是。

“你這個王八蛋，咱想說的是錢不能退，那是因為已經花了，但照你拍馬屁說的，咱這不成搶錢了嗎？！咱難道不想退嗎！”

你就可勁放屁吧，朱元璋！

沒有我葉言用分身來回拉扯，你能退一文錢，那都是一個奇蹟了。

大明初期有多窮，那國庫幾乎都是空的。

這也並非臆測，而是冰冷的事實——據《明太祖實錄》載，洪武初年，北征大軍、營造中都、賞賜功臣，耗資鉅萬。

朝廷歲入有限，以至於百官俸祿都時常折支胡椒、蘇木等物抵充，而非現銀。

東南雖富，然張士誠、方國珍舊部時降時叛，漕運時斷時續，錢糧難以準時足額北運。

北地歷經戰亂，赤地千里，百姓貧困，稅基薄弱。

朱元璋自己就曾對太子朱標感嘆：“天下初定，百姓財力俱困，如初飛之鳥，不可拔其羽。”

所以老朱比誰都明白，他的朝廷就像一個大家長，守著個破敗不堪、入不敷出的家業，每一文錢都要精打細算，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，在這種極度的匱乏下，這退還的建議，在他聽來都像是要從餓漢嘴裡摳食，是動搖國本的妄言。

朱元璋說完此話是越想越不解氣，但他也知道郝建看起來只是蠢，他不是壞，他是想幫自己說話罷了。

但是……

他猛地指著殿門，聲音因極致的厭惡而扭曲：“滾！快滾，給朕立刻滾出奉天殿！朕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！滾出去！”

“啊？陛…陛下？”

郝建這分身好似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驅逐，臉上的諂媚瞬間僵住，換上了真實的驚恐和茫然，彷彿一隻被主人突然踢開、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癩皮狗。

他看看暴怒的朱元璋，又看看旁邊沉默卻脊背挺直的王彥，嘴巴張了張，似乎還想說什麼。

“還不滾？！”朱元璋的咆哮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，“毛驤！把這礙眼的蠢貨給朕叉出去！今日再敢踏進奉天殿一步，打斷他的狗腿！”

毛驤如蒙大赦，立刻帶著兩名如狼似虎的侍衛衝上前。

郝建嚇得魂飛魄散，連滾帶爬地就往殿外跑，嘴裡還語無倫次地喊著：“陛下息怒！陛下息怒！臣…臣這就滾！這就滾！陛下您消消氣，千萬彆氣壞了龍體啊…臣是為您著想啊！”

“你他孃的！”

朱元璋是越來越氣，這會居然猛地如餓虎一般追上去，追殺的讓郝建直接大腳步逃走了呀。

而且。

“噗——”

“藍玉！！！”

藍玉突然又憋不住的笑了，朱元璋直接看向他。

“你也給朕滾！”

“陛下？”

“你也想被叉出去不成？朕不想去說第二遍！”

“……”藍玉面色一垮，忙拱手，這也是馬不停蹄的轉身就出了奉天殿。

看似很慘的結局下。

“他媽的，可算出了這文官老爺所在的大殿，爽！”

藍玉反倒是一臉笑意，這被趕了好啊，這可不用在朝堂上聽那些文官嗶嗶賴賴了，挺好。

也是這一刻，也不知道藍玉想到什麼，居然轉而走到大殿外郝建這分身的旁邊，與之閒聊起來。

當然，他們聊什麼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殿內這場退還風波，這才剛剛達到關鍵時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