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風致對忘川微微頷首示意,臉上始終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。
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,讓人不自覺便心生親近,絲毫提不起半分惡感。
反倒是一旁的寧榮榮,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忘川。
眼睫如蝶翼般撲閃撲閃,配上那精緻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臉蛋,乍一看去,活脫脫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公主。
但熟知原著劇情的忘川卻心裡門兒清。
這看似乖巧的小公主,骨子裡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魔女,發起脾氣來能把天都掀個角兒。
忘川懶得理會這小丫頭片子,目光平靜地落在前方。
此刻,任憑寧風致與雪清河對自己的來歷如何好奇,他們都不會在此地多言。
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“忘川兄弟天資絕世,當真是塊璞玉,無論置於何處都難掩其光華。”
雪清河適時開口,語氣中滿是讚賞,隨即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:
“擇日不如撞日,今夜便由清河做東,請忘川兄吃頓夜宵,不知可否賞光?”
忘川見狀也不矯情,欣然應允,與雪清河並肩而行,步履從容。
什麼?讓他落後半步以示恭敬?
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身為百級真神的弟子,何須向旁人放低姿態?
一行人浩浩蕩蕩前行,卻無人察覺,一道身影如同一道影子般,不緊不慢地綴在眾人身後——正是魔天。
劍鬥羅塵心走在稍後的位置,眉頭微蹙,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與警惕。
那個緊隨其後的酒鬼青年,實在太過詭異,讓人捉摸不透。
說他實力高強吧,渾身上下連一絲魂力波動都沒有,與尋常凡人無異。
可要說他是普通人,又怎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在他們身後?
更奇的是,除了自己,就連心思縝密的寧風致都未曾察覺他的存在。
劍鬥羅當即以魂力傳音告知寧風致。
後者聞言先是一怔,隨即不動聲色地回頭掃了魔天一眼,原本溫和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,眼底閃過一絲驚疑。
忘川自然將寧風致與劍鬥羅的異樣盡收眼底,卻並未主動解釋。
有些事,順其自然便好。
他們若開口詢問,他自不會隱瞞。
可他們若不問,他也沒必要上趕著解釋。
一切光明磊落,不主動攀附,不刻意坦白,更不會放低姿態。
有七寶琉璃宗宗主與天鬥太子作陪,這場晚宴的規格自然低不了。
天鬥皇家大酒店內雕樑畫棟,氣派非凡,一行人剛踏入包廂,便見侍女們魚貫而入,一盤盤山珍海味羅列上桌,滿滿一大桌珍饈佳餚香氣撲鼻,光是看著便讓人食指大動。
說來也丟人,穿越鬥羅十餘年,忘川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。
這倒是有些丟了華夏血脈的人了。
等到眾人依次落座,菜餚也已上齊,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,豐盛得讓人眼花繚亂。
“不知忘川兄弟此前是否用過晚飯,清河便自作主張多備了些菜餚。”
雪清河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,語氣謙遜,“若是不合口味,咱們再換便是。”
寧風致坐在一旁,含笑不語,目光卻若有似無地落在忘川身上,顯然也在等待他的回應。
“太子殿下實在太客氣了。”
忘川拱了拱手,坦然道:“不過在下的確尚未用晚飯。
今日午後才抵達天斗城,稍作安頓熟悉了下環境,便徑直去了鬥魂場,卻沒料到會鬧出那般風波,倒是給太子殿下與寧宗主添了麻煩。”
說實話,忘川並不擅長應對這種觥籌交錯的場合,只覺得渾身不自在,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付。
這時,一直沉默的寧風致終於開口,笑意依舊:“麻煩倒是談不上。
說到底,還是我等管理不善,讓小友徒增煩惱。”
話音剛落,劍鬥羅的聲音再次透過魂力傳入寧風致耳中。
寧風致聞言略一遲疑,隨即看向忘川,溫和問道:“小友,不知方才跟在我們身後的那位朋友,與小友是何關係?”
寧風致自己並未察覺到魔天的存在,但劍鬥羅已然察覺,方才的傳音便是告知他,那位跟著他們的酒鬼青年也已進入酒店。
“寧宗主說的是我的老師?”
忘川抬眸,解釋道:“家師性子隨性,不喜俗禮,唯獨嗜酒如命,此刻許是在哪處角落自斟自飲呢,不必特意理會。”
他太瞭解魔天的性子了。
別說旁人相邀,就算是自己去請,他頂多也就是進包廂坐坐,絕不會與寧風致等人過多寒暄。
“既是小友的老師,那便該請進來一同用宴才是。”
寧風致語氣誠懇,主動將自己擺在晚輩的位置,顯然心中已然斷定魔天絕非尋常之輩:
“否則,倒顯得我們這些做晚輩的,太不知禮數了。”
他自有判斷依據:
其一,魔天是忘川的老師,絕無可能不是魂師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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