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河,怎麼了?”
寧風致見雪清河的臉色驟然掠過一絲異樣。
那抹轉瞬即逝的慌亂沒能逃過他的眼睛,當即溫和的目光落在雪清河臉上,溫聲問道。
雪清河聞言慌忙擺了擺手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:
“沒,沒什麼。”
他刻意放緩了呼吸,試圖掩飾話音裡的緊張:“只是驟然見識到前輩這般通天徹地的實力,一時有些難以置信罷了。”
雪清河垂在袖中的手早已攥成了拳,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不止。
他哪裡敢暴露半分底細,只能在心底暗自祈禱,求忘川千萬不要在此刻戳穿他的身份。
否則,即便能保住性命,潛伏多年的盜國大計也必將功虧一簣。
好在忘川只是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,若有似無地瞥了他一眼,竟真的沒有再多說一個字。
“清河有這般反應,倒也正常。”
寧風致撫著鬍鬚緩緩開口,目光掃過端坐不動的魔天,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:
“畢竟,這位前輩的實力,恐怕至少在九十九級極限鬥羅之列。”
說話間,他眼角的餘光始終留意著魔天的神色變化。
可任憑他閱人無數,也無法從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捕捉到絲毫情緒。
“九十九級?”千仞雪端著酒杯的手指猛地一頓,酒液在杯盞中晃出細碎的漣漪:
“斗羅大陸已經數百年未曾有極限鬥羅現世了……沒想到忘川兄弟的老師,竟是這樣一位隱世高人。”
她垂下眼簾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,掩去眸中翻湧的驚濤駭浪。
事情顯然正朝著最棘手的方向發展——若忘川真是來天鬥帝國投誠,或是想謀取一官半職,那必然會與天鬥皇室站在同一陣線。
屆時,自己這個竊居東宮的“太子”,無疑會成為他首要針對的目標。
忘川的立場,幾乎等同於這位極限鬥羅的立場。
天鬥帝國若是平添一位極限鬥羅坐鎮,武魂殿未來的計劃想要推行,恐怕難如登天。
雪清河強壓下心頭的驚惶,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如常。
可他細微的神色變化,還是被身旁的寧風致盡收眼底。
不過寧風致倒也能理解——魔天這般層次的存在,在斗羅大陸本就是超然物外的象徵。
別說天鬥太子,即便是雪夜大帝親臨,在極限鬥羅面前也未必能從容自在。
強者為尊的世界裡,實力便是最硬的底氣。
因著魔天在場,廂房內的氣氛始終帶著幾分微妙的拘謹。
雪清河特意吩咐內侍快馬加鞭從宮中取來珍藏的國窖佳釀,琥珀色的酒液在玉杯中泛著瑩光,酒香醇厚。
可比起魔天葫蘆裡倒出的酒,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畢竟一方是凡俗佳釀,一方是蘊含天地靈氣的神祗瓊漿,釀酒的材料本就有著雲泥之別,滋味自然天差地別。
幾番推杯換盞,廂房內的氣氛總算漸漸融洽了些。
寧風致終於尋到合適的契機,端起酒杯起身,朝著魔天微微欠身:“前輩看起來正值盛年,風采卓絕,晚輩斗膽請教前輩尊姓大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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