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彬臉色微變,立即開口,問:“浮龜山的烏血藤,櫃山的不知名之物,袁印信想利用浮龜山當探路石去控制。”
“天機山,就是這所謂的胎靈?你們……控制它了?”
羅彬的心跳飛快,咚咚咚的,快從胸腔蹦出來了。
秦天傾微微一嘆,搖頭說:“胎靈有靈卻無神,那只是一塊特殊的山石,有著胎兒模樣,有著濃郁充沛的陰陽氣,它身上更有鱗,機緣到時會剝落一塊,材質似玉非玉,堅韌異常。”
“配合上天機道場的不同手段,便製成了不同的物品。”
“我手中的天機玉簡,效果恰巧是鎮命。”
“窺天機,更容易被窺。”
“此物傍身,我在外行走也算安全。”
“天機道場會死掉所有弟子,不會死了天機神算,我之前要死,是因為叛徒。”
這一番話,秦天傾倒是解釋了不少。
“所以……上官星月對你用的那一招,相當於用在了天機山上?任憑她吃人增命,也無法撼動天機山?”張云溪再問。
秦天傾點點頭。
羅彬心跳的速度增加不少。
秦天傾的天機玉簡傍身,類似於浮龜山的烏血藤附著在他身上嗎?
雙手抱拳,羅彬對秦天傾行了一禮。
張云溪的動作相仿,同樣行了一禮。
“不必如此。”秦天傾擺擺手。
羅彬和張云溪這番舉動的緣由簡單。
只因為一句話詢問,秦天傾便說出了自己的秘密,底牌,完全是待人以誠,兩人自不能讓秦天傾心生芥蒂。
“那之前出事的天機神算,就是將天機玉簡送人了?”張云溪又問了一句,並帶著幾分好奇。
這是人的本性,沒有任何人能輕而易舉地抑制住自己的求知慾。
“不光如此,天機玉簡還被改變了作用,這關乎更多天機道場隱秘,我不便多說了。”秦天傾搖搖頭。
張云溪不再多問。
低頭,羅彬看著地上的上官星月,正要去將她拉起來,背在背上。
“我來吧。”秦天傾邁步,停在了上官星月身旁。
“誰!?”羅彬陡然扭頭,盯著右側一處方向!
本身,羅彬就很敏銳,對於第六感的反應很直接。
有人,在偷看他們!
只是因為剛才上官星月動手,秦天傾講了不少事兒,讓羅彬全神貫注,沒有更仔細地觀察周圍。
這會兒,被窺伺的感覺十分明顯。
一手按在腰間,羅彬跨大步,朝著視線傳來的方向走去!
三步,羅彬陡然駐足停下,背上隱隱冒汗。
他險些忽略了,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復以前,他會受傷,會斃命,因此不能這樣冒冒失失。
張云溪和秦天傾同樣盯著羅彬所視方向,眼神帶著凌厲。
那位置有幾棵樹。
樹後邊兒……慢吞吞走出來一人。
“衛東?”羅彬臉色微微一變,語氣更詫異。
他有想過,可能是天機道場還有一個,或者兩三個叛徒沒走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是衛東?
衛東顯得很狼狽,衣服不少破損的地方,甚至還有一些被燒爛了,其腰間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。
其實,羅彬腰間的頭之前就沒了,他被秦缺奪命的時候,秦缺就將頭摘了下來。
一眼,羅彬就認出,那鼓鼓囊囊包裹中,必然裝著一顆頭!
人頭的質感是不一樣的,哪怕是被布包裹裝著,一樣不同!
“你,燒了外場?”秦天傾瞳孔微縮,沉聲問。
衛東的臉上透著一絲慘然,同樣還有大仇得報的解脫。
“那個瘋子,害了所有人……那個道場,是一個源頭,燒了,自無人會去。”他顫巍巍回答。
秦天傾戛然無聲。
他的確說不了什麼。
秦矩害人,是實打實擺在臉上的。
天機道場外場被燒,一樣是秦矩“咎由自取”。
羅彬心跳的速度稍稍平復一些。
他抬手招了招,道:“你過來吧,鎮長。”
衛東一動不動,緊攥著他腰間包裹,顯得十分警惕,忌憚,一直死死盯著秦天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