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羅城內。
要知道,騎士不會哭泣,於是天空下起了雨。
曹天痕生命中最為重要的那個人。
都伴隨著那顆子彈,化為了過眼雲煙。
我的妹妹,小芳,本來可以無憂無慮的活著。
快樂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可是,這群貴族階級,摧毀了這一切美好。
接著,曹天痕陷入到了深深的回憶當中。
……
…
骯髒的汙雨,帶著刺鼻的化工廢料氣味,狠狠砸在這片被世界遺忘的垃圾場廢墟上。
雨水沖刷著堆積如山的鏽蝕金屬、碎裂的混凝土塊和早已腐爛的有機物,匯成一股股渾濁粘稠的泥流,蜿蜒爬行在瓦礫之間。
每一滴雨,都像是這個腐爛世界落下的膿水。
曹天痕蜷縮在由幾塊巨大預製板勉強搭成的三角“棚屋”深處,雨水沿著傾斜的板面匯聚成細流,滴滴答答落在腳邊的破鐵皮桶裡。
他用一塊相對乾淨的布,蘸著桶裡渾濁的雨水,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妹妹小芳的臉頰。
那張小臉上沾滿了泥汙和擦傷,唯有那雙眼睛,在昏暗中亮得驚人,像兩顆落入塵埃的星辰。
“哥,”
小芳的聲音很輕,帶著點虛弱,卻努力擠出笑容,“別擦啦,下雨呢,一會兒又髒了。”
她伸出瘦小的手,抓住曹天痕沾滿汙垢的袖子,“雨聲真好聽,像唱歌。”
曹天痕的動作頓住了。
雨水順著預製板的縫隙流下,在他臉上蜿蜒,衝開泥汙,留下冰冷的痕跡。
他喉嚨發緊,一個字也說不出,只能更用力地攥緊了那塊溼透的布。
棚屋外,是末世令人窒息的荒蕪與死寂;
棚屋裡,只有妹妹微弱的呼吸和雨水單調的敲擊。
這狹小、骯髒、搖搖欲墜的空間,是他們僅存的世界。
他脫下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破舊外套,不由分說地裹在小芳單薄的身上。
那外套對她而言太大了,幾乎將她整個兒包了進去,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。
“聽話,裹緊點,”他的聲音低沉沙啞,帶著不容置疑,“雨冷,寒氣重。”
小芳順從地縮了縮脖子,把臉埋進殘留著哥哥體溫的粗糙布料裡,只露出一雙眼睛,安靜地看著曹天痕。
那眼神清澈見底,沒有一絲對這個殘酷世界的恐懼或怨懟,只有全然的依賴和信任。
對哥哥曹天痕無比的信賴。
這世界上,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。
曹天痕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又酸又痛,妹妹小芳不應該過這種苦日子。
隨即,他別開了臉,不敢再看那雙眼睛,企圖逃避那純白無暇的眼睛。
就在這時,一陣極其細微的、異於雨聲的摩擦聲從外面傳來,像是什麼東西在溼滑的金屬上拖行。
曹天痕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,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。
接著,他猛地抬手,示意小芳噤聲,眼神銳利如刀,刺向棚屋那搖搖欲墜的“門”!
——
那是一塊破爛的油氈布。
聲音近了,帶著粗重的喘息,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、混合著腐爛和消毒水氣味的惡臭。
曹天痕的手無聲地摸向身後,那裡藏著一截磨得異常鋒利的鋼筋。
油氈布被猛地掀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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