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仲隨即俯下身子,起筆在緋霜身上的輕紗上。
身體不行,那就只能在衣物上了。
這次要順利不少,白仲很快就寫完了半篇,只不過他不適應用毛筆,又要蹲著寫,十分累人,才寫了半篇就要歇息。
“公子寫完了?”
“沒有,你再跪會吧。”
“哦。”
緋霜看著揉著手腕的白仲,美目流轉,“公子寫了什麼,可否念給奴家聽聽。”
“佇倚危樓風細細,望極春愁,黯黯生天際。
草色煙光殘照裡,無言誰會憑闌意。”
白仲的眼神炙熱,緋霜雖然知道他是在看字,但是也會想,他在注視著自己。
只不過這種想法,在白仲開口的一瞬間就消失了。
這詞.....
緋霜作為醉春樓的頭牌,不僅音律精通,就連一些詞曲也是通的,如此才能迎合那些風人雅士的趣味。
可越是如此,她越震驚。
光是聽了這幾句,她就感覺到一股幽怨寂寥的感覺,恰和剛才曲子的曲調一致。
這足以說明,這詞並不是白仲隨意填的,而且填的很有水平。
她看著白仲,忽的有種陌生的感覺,這真是咸陽最大的紈絝嗎,這詞這曲怕是一般的大家都作不出來。
緋霜這邊還在沉思,白仲已經提筆再戰了。
只不過這次,他一邊寫,一邊念給緋霜聽。
“擬把疏狂圖一醉,對酒當歌,強樂還無味。”
公子是在說他自己嗎?
“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
公子....是在說我嗎?
當白仲寫完抬起頭,準備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時。
卻見緋霜已經淚眼婆娑了。
我記得我已經避開敏感的地方寫了啊,怎麼還這樣?
白仲不解,但還是扯了一塊布帛遞給了緋霜。
“累的是我又不是你,你哭什麼。”
“沒....沒事,公子寫的太好了。”
緋霜拿著手中的布帛,輕輕掩淚。
她剛才只是和詞中的人共鳴了,冷靜下來後她就知道,詞裡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。
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
愛人之深,莫過於此了吧。
只是可惜,以她這一世的身份,怕是再難體會到了。
緋霜抬起頭,想在誇白仲兩句,卻見白仲認真的看著自己,彷彿有無限柔情。
白仲:我怎麼不知道。
不過緋霜現在眼角泛紅的模樣,倒是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,就連白仲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。
“公子這首詞曲是送給我的嗎?”
“當然.....不是。”
美人垂淚,白仲無情。
笑話,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。
“這首詞曲就當做我的抵押,若是這首詞曲能幫你掙到五萬錢,那就不必再提,若是不行,你再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