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不由的揚起,明媚的很。
“倒是比前陣子順眼多了。”
她作為先天高手,如此功勞她佔四分之一。
想了想,嗯,佔二分之一!
連他老爹也算上。
趙青兒輕輕點頭,目光掃過熙攘的人群。
曾幾何時,這裡的每一張臉都蒙著飢餓的陰影。
氓流、難民、乞丐……
穿著短打,塞著乾草……
城裡大戶家底就是厚,許多人都套上了棉衣。
但從其瘦到脫相的臉就能看出他們之前穿得並不好。
得益於鄭必濤釋出的各種政令。
有人站在布莊前挑著花布,甚至還有孩童在街角追逐打鬧,笑聲清脆。
“走吧。”
趙青兒收回視線,拍了拍兩個小丫頭的腦袋。
“再去前頭看看,聽說有糖炒栗子。”
“宴老頭一直嘀咕。”
春女和秋女歡呼一聲,糖葫蘆都顧不上吃了,拽著兩人的手就往人群裡鑽。
街巷深處,隱約飄來酒香,摻著花椒、柏葉香氣,正是有人取出釀造的屠蘇酒,以求長壽呢……
街上的喧囂漸漸遠去,四人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從宴成院子後門進來。
春女和秋女一進門就嘰嘰喳喳地喊。
“爺爺!我們買了糖炒栗子!”
宴成正躺得板正,斧子擱在腳邊,聽見聲音翻了個身。
嗯,換一面繼續曬。
表示他知道了。
趙青兒將年貨往石桌上一放,目光落在宴成亂糟糟的鬍鬚上。
“老頭,你這鬍子是打算留著當掃帚用?”
宴成掀開眼。
給她一個爺爺樂意的表情。
“怎麼,礙著你了?”
趙青兒手腕一翻,從腰間摸出把小刀,刀鋒在陽光下一閃一閃。
“新年新氣象,本姑娘大發慈悲,給你修修。”
宴成頓時警覺,一把捂住鬍子。
“不行。”
李紅綃在一旁抿嘴,春女和秋女卻興奮地湊過來,一左一右抱住宴成的胳膊搖晃。
“爺爺,讓青兒姐修嘛!修完肯定精神!”
宴成被倆丫頭纏得沒法,瞪了趙青兒一眼。
抓起糖炒栗子就往趙乾處跑。
惹不起,我還躲不起麼。
八十年的寶貝,怎麼也得留著……
宴成跑得飛快,三兩步躥進趙乾的院子,剛跨過門檻就猛地剎住腳步。
趙乾和李鐵正坐在石桌旁對弈,兩人聽見動靜同時抬頭。
陽光斜斜照在他們光溜溜的下巴上,活像兩顆剝了殼的雞蛋。
“喲,老哥來了。”
李鐵咧嘴一笑,見宴成鬍鬚飛舞,手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,
“你們倆的鬍子呢?!”
趙乾嘆了口氣,背過身去。
“被青兒那丫頭硬拉著修理了。”
“那丫頭手勁大得很,差點把我眉毛也颳了。”
李鐵心有慼慼焉地點頭,也背過頭。
“可不是……”
說著又摸了摸空蕩蕩的下巴,一臉痛惜。
宴成大搖大擺地走到石桌旁坐下,得意地捻著自己的鬍鬚。
咱有你沒有,就是顯擺。
左右顯擺。
冒昧得很。
李鐵棋下的很認真,就是眉毛一抽一抽的。
趙乾黑著臉。
“我們在下棋,很認真的那種。”
宴成剝了一顆栗子扔進嘴裡。
不為所動。
“老漢就喜歡看人下棋……”
說著抬手對著棋盤上不入氣的徵子,指指點點。
自信表示,此乃神之一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