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青兒抱著冬衣跑回來時。
看見宴成三人被幾個衙差圍在雪中,兩個小女孩正拽著他的衣角,凍裂的手指在錦緞上留下幾道泥印子。
“你們想幹什麼!?”
一聲嬌喝劃破雪幕,趙青兒杏眼圓睜,狐裘斗篷在風中揚起,露出腰間綴著流蘇的短劍。
趙明德瞳孔一縮,慌忙抬手攔住正要上前的衙役。
“趙小姐,這…這是官府公務…”
雪粒撲簌簌落在眾人肩頭。
宴成趁機將兩個女孩往身後攏了攏。
趙明德扔掉手中算籌,在雪地上劃出一道刻痕,指著宴成身後二女。
“陽粟交不起冬稅…”
“按照律法,這二人得……”
他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裡,趙青兒的短劍不知何時已出鞘半寸,寒光映著她氣得通紅的小臉。
身後武館的燈籠亮起……
火紅的燈光映的趙明德臉色忽明忽暗。
“走!”
他突然從牙縫裡擠出一聲低喝,官靴在雪地上狠狠一跺。幾個衙役手忙腳亂地收起鐵鏈……
宴成眯起眼睛,看著那群人消失在燈籠照不到的黑暗裡。
這件事沒完!
……
廚房小院。
灶膛裡的柴火噼啪作響,將廚房映得暖融融的。
春女和秋女蜷縮在灶臺邊的矮凳上,單薄的衣衫已經換成了厚實的棉襖,正是趙青兒替二人尋來的。
宴成手持木勺,在鍋裡來回攪動。
乳白的羊肉湯咕嘟咕嘟冒著泡,蒸汽模糊了他的眼睛。
時不時瞥一眼兩個女孩,春女正小心翼翼地捧著熱陶碗,秋女則眼巴巴盯著鍋裡浮沉的肉塊,小鼻子一抽一抽。
頓時一陣頭大。
這回他真成了爺爺。
平白無故,多了兩個孫女。
“你們還有沒有其他親人……”
宴成的話音剛落,春女手中的陶碗‘噹啷’一聲落在膝頭,秋女更是一把抱住宴成的腿,小臉埋在他衣襬裡劇烈抽動,淚水瞬間就打溼了棉褲。
“爺爺…您是不要我了嗎?”
秋女帶著哭腔的質問讓宴成僵在原地。
灶膛裡的火光在牆上投影出一大兩小身影,那兩個小的正不住顫抖……
“要!怎麼不要!”
宴成一陣心虛,故意拔高嗓門。
“從今往後,你們就跟著爺爺住在這武館裡!”
直到二女重新喝著羊湯,宴成這才鬆了口氣。
想著怎麼安排這二人。
對了,往後自己肯定是要做神仙的。
要有排面!
給自己扛扛斧頭還是不錯的。
待到兩個丫頭吃飽喝足,宴成望著她們困得直點頭的模樣,不由得犯了難。
柴房裡堆著的松木被他一股腦搬了出來,在院角壘得整整齊齊。
斧頭在月光下寒光凜凜,幾下就把木板劈成了合適的大小。
秋女揉著眼睛,小手拽著他的衣角不放。
宴成嘆了口氣,把最後一塊木板釘好。
主屋裡。
他拍了拍新搭的簡易木床,蠶絲被褥鋪得厚厚的。
春女懂事地幫著收拾,卻把妹妹往溫暖的被窩裡塞。
“搞定!”
宴成吹滅油燈,看了看桌子上兩個陶塑小人,不情願地抱著鋪蓋往柴房走去。
麻煩的很。
怕是這柴房要住上一陣子了。
……
第二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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