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哥,你真能做出跟城裡不一樣的好豆腐?”厲北辰撓撓頭,有些懷疑。
陳鋒自信一笑:“那是自然。我這手藝,可是家中祖傳的‘不傳之秘’!”他半真半假地吹噓著,心裡卻想著現代的石膏點豆腐、滷水點豆腐工藝,以及各種豆製品的製作流程。
“這黃豆,渾身是寶。咱們不僅要做豆腐,還要做豆腐腦,做千張,做腐竹。這些東西,我統稱為‘豆製品’。”
顧修遠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,什麼豆腐腦、千張、腐竹,他們聞所未聞,但看陳鋒那胸有成竹的模樣,心裡便覺得踏實。跟著陳哥走,準沒錯!
“那……那要買多少黃豆?”沈墨白問道。
陳鋒伸出五根手指:“先買五百斤。剩下的錢,咱們再買些粟米和小麥,其他的都用來採購工具。”
“工具?”顧修遠疑惑。
“嗯,大鍋、木桶、濾布、壓榨的木架子,還有些滷料、鹽巴什麼的。”陳鋒掰著手指頭數著,“這些東西,咱們村裡也有,但要做出好東西,還得專門置辦一套。”
顧修遠三人雖然不解,但對陳鋒已經是無比信任。他們二話不說,紛紛從懷裡掏出錢袋。
“陳哥,我這還有……”顧修遠率先遞了過去。
陳鋒看了他一眼,搖搖頭:“你的錢自己留著,不是還要贖你妹妹嗎?這錢可不能動。”
顧修遠一聽,臉上閃過一絲感動,卻又有些不好意思:“可……可這買黃豆……”
“放心,我有數。”陳鋒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頭看向厲北辰和沈墨白,“你們倆的,也別擔心。等賺了錢,咱們再分紅。”
厲北辰和沈墨白也不含糊,直接把錢袋塞給了陳鋒。他們既然決定跟著陳鋒,那就把命都交出去都在所不惜,這點錢算什麼?
“陳哥,你說了算!”厲北辰豪爽地說道。
大肆採購之後,牛車上堆滿了黃豆、粟米、小麥,還有那些零零碎碎的工具。陳鋒讓他們趕著牛車先回客棧,自己則要去官府一趟。
“我去衙門一趟,把村裡有老虎的事兒跟他們說說,讓他們派人去打虎。”陳鋒囑咐道。
顧修遠三人一聽,也覺得有理,便駕著牛車先回客棧了。
衙門門口,兩個捕快百無聊賴地靠在牆邊曬太陽。見陳鋒走過來,其中一個捕快懶洋洋地抬起眼皮,問:“幹啥的?”
陳鋒走到近前,拱手道:“在下清河村陳鋒,有要事稟報。”
“清河村?”捕快皺了皺眉,顯然對這種窮鄉僻壤不感興趣。他打了個哈欠,道:“有啥事兒,快說。爺們兒忙著呢。”
“煩請通報一聲,清河村陳鋒,有要事稟報。”陳鋒拱了拱手,語氣不卑不亢。
捕快打量了他一眼,見他衣著樸素,卻氣度不凡,猶豫了一下,還是轉身進去通報。
沒過多久,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管事走了出來。此人約莫四十上下,面容白淨,留著三縷長鬚,眼神精明而圓滑。他是冀州刺史嚴檜手下的錄事參軍,名叫趙文。
“哦?清河村的陳鋒?有何要事?”趙文慢悠悠地問道,語氣裡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意味。
陳鋒將清河村附近有老虎出沒,威脅村民安全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。
趙文聽完,眉頭微蹙,捋了捋鬍鬚,嘆息道:“哎,這猛虎出沒,確實耽擱不得。不過嘛,冀州城離清河村足有八十里地,路途遙遠,咱們州府派人過去,一來一回,耗時耗力,恐怕也來不及及時處置。依我看啊,不如你直接去武邑縣衙,找武邑縣知縣說這事兒。清河村隸屬武邑縣,那裡的知縣大人離得近,派人也方便,更能及時解決百姓疾苦。”
他頓了頓,又話鋒一轉,笑眯眯地說道:“再者說,如今朝廷鼓勵民間獵殺猛虎,一頭猛虎,賞金三貫錢!這可不是小數目啊。這虎皮、虎骨、虎肉,可都是上好的補品,價值不菲啊!你若能組織村民,合力獵殺猛虎,既能為民除害,又能獲得賞金和虎屍,豈不是兩全其美?”
趙文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,字字句句都透著為民著想,可話裡話外,卻分明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,還順帶鼓動陳鋒他們自己去打虎,把那三貫錢的賞金和虎屍的價值說得天花亂墜。
陳鋒聽得心裡直冒火,這不就是“打太極”嗎?說得好聽,就是不辦事。這官府的嘴臉,當真是千古不變。他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用,只能無奈地拱了拱手:“多謝大人指點,草民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