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。
日頭高照,水波映金光。
一處蘆葦湖島,泊著兩艘舢板一艘烏蓬。
湖島岸上,三道人影正在爭執不休。
“甄兄弟,若不是你,我們兄弟三人,都要被吳老六那些歹徒害死了,何談取到鬼面荷?當然,救命之恩是一回事,取到鬼面荷是另一回事,這回事裡若沒有甄兄弟你,取得的吳老六的情報、窺出赤郃鱷外出捕食的動靜,怎能取到鬼面荷?”
“阮七兄弟,真是高看我了,這回取到鬼面荷,我們三人,缺了誰都不行,如何能算是我‘出力’最多呢?”
甄皓仁面對阮氏兄弟二人‘據理力爭’,他自是知道若沒自己‘提醒’,這三兄弟都要交待,從這一層面來說,這回‘鬼面荷行動’,確是‘出力’最多無疑。
但恩仇往往一線間,若是不知好歹,挾恩自重,便多是福禍自料。
這世上,最難的不是共患難做蛋糕,而是同富貴分蛋糕。
此行取鬼面荷,他多是在後方做較安全的支援工作,衝在前邊拼殺的,都是阮氏兄弟,因此,能有些收穫,就滿足了。
甄皓仁道:“阮家兄弟,就按我的方案來,這鬼面荷咱三人均分,本來蓮花、蓮蓬在內,共計十一顆蓮子,算我佔些便宜,按十二顆蓮子算,我分四顆,去掉我主意留在石洞內的兩顆,如今我分兩顆就成。”
“這怎麼成,怎能這般算?”
阮小七銅鈴眼瞪圓,臉臊得通紅,急道:“這般算,哪是甄兄弟佔了便宜,分明我們兄弟佔了便宜!我們此行,本就是為了解我五哥的毒,能成功就心滿意足了,一顆解毒,一顆備用,足矣,我們兄弟取兩顆才妥當!”
“這怎——”
甄皓仁不答應,張嘴還欲辯。
一旁。
阮小二直接打斷兩人爭執,沉聲道:“小五解毒用一顆,我們三兄弟各取一顆用藥練功,共四顆,剩餘五顆分甄兄弟,照這個方案罷,甄兄弟覺得不妥,可直言瞧不起我們兄弟。”
“這……”
阮小七張了張嘴,在他兄長的目光中,又憋了回去。
“……”
甄皓仁道:“怎會?阮二哥既如此說,那隻能愧受了。”
“甚好。”
阮小二當即從黑瓷小瓶中,倒出五顆鬼面荷的蓮子,裝進另一小黑瓶,遞給甄皓仁。
阮小七見狀,也不再糾結這事,道:“甄兄弟被那縣衙、孫家、魚幫聯名通緝後,可有好出處?若是在這少野澤上餐風飲露,沒個遮風擋雨的住處,可先去我們兄弟家…………別的不敢說,但在石碣村,定不教甄兄弟的訊息走漏出去,咱再找伍教授請教請教,定能找到法子,將那通緝應付了。”
“確實。”
阮小二也點頭贊同,道:“伍教授是邊上東溪村私塾先生,通曉文韜武略,足智多謀,人送外號‘智多星’,定能有法子,應付甄兄弟你那通緝令。”
“哈哈,多謝兩位兄弟好意,但我在少野澤裡,自有落腳點,也從不擔心通緝之事,不必擔憂。”
甄皓仁略一沉吟,便謝絕了阮氏兄弟的邀請。
一來,他如今項上人頭價值百兩,阮氏兄弟雖信誓旦旦,但萬一走漏訊息,給阮家惹來了麻煩,那就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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