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!”
一口比唐三更加淒厲、更加憤怒的老血,如同噴泉般從戴沐白口中狂飆而出!
他身體猛地一晃,帶著無盡的憋屈和“我他媽招誰惹誰了”的悲憤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!
“沐白!”
朱竹清驚呼,下意識想去扶。
葉陽從趙無極腿後探出小腦袋,看著地上昏死過去、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的戴沐白。
又看了看旁邊臉色複雜、眼神冰冷的朱竹清,小臉上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、甜甜的笑容,用軟糯的童音補上最後一刀:
“姐姐別怕,壞人暈倒了。小陽保護你哦!”
趙無極看著地上被氣的口吐白沫、人事不省的戴沐白。
再看看抱著自己大腿、眼淚鼻涕糊了一褲管的罪魁禍首葉陽,以及旁邊俏臉冰寒、眼神複雜盯著葉陽的朱竹清,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。
“小兔崽子!你給老子消停點!”
趙無極沒好氣地想把腿上的葉陽甩開,結果這小子抱得死緊,像塊牛皮糖。
葉陽立刻換上乖巧懂事臉,大眼睛水汪汪:
“趙老師,小陽最聽話了!是小陽的武魂不聽話,老想親近漂亮姐姐……就像小草想曬太陽一樣自然嘛……”
朱竹清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
這小鬼頭,臉皮比史萊克的城牆還厚!
“趙老師,沒事我就先帶著沐白先回去休息了!”
朱竹清扶著戴沐白說道!
趙無極點了點頭,目送兩人離開後,看向身邊裝可愛的葉陽,怒喝:
“小兔崽子,你這麼閒,那就跟我去操練操練!”
說完,不管葉陽如何掙扎,擰著他就走!
葉陽彷彿找到了新的樂趣。
接下來的幾天,不是跟趙無極修煉,就是纏著朱竹清!
朱竹清在學院角落的陰影裡靜坐修煉,試圖平復被戴沐白牽連的煩躁心情。
“竹清姐姐~”
一個軟糯糯的聲音如同魔音灌耳。
葉陽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,抱著一個剛從弗蘭德寶貝倉庫裡順出來的、缺了口的破陶罐,裡面歪歪扭扭插著幾根狗尾巴草和不知名的野花。
“看!小陽給你採的花花!雖然……沒有姐姐你萬分之一好看……但……但這是小陽的心意!”
他獻寶似的把破罐子捧到朱竹清面前,小臉羞澀地紅撲撲,
“鮮花配美人!姐姐比這花好看一萬倍!”
朱竹清:“……”
她看著那罐寒磣的花,再看看葉陽那真誠的小臉,冰冷的表情差點沒繃住。
這小色狼……審美和臉皮一樣清奇。
朱竹清在簡陋的食堂吃飯,剛坐下。
“姐姐!姐姐!坐這裡!”
葉陽邁著小短腿,殷勤地拖著一張對他來說過於高大的板凳,吭哧吭哧地挪到朱竹清對面,然後手腳並用地爬上去坐好。
他把自己餐盤裡最大的一塊、烤得焦黑的不知名魂獸肉,用叉子顫巍巍地叉起來,努力伸長小胳膊,越過桌子,試圖放進朱竹清碗裡。
“姐姐……你……你多吃點肉肉!長高高!長……長……”他卡殼了一下,努力回想形容詞,最後蹦出一句,
“長得像……像小陽未來的媳婦兒一樣漂亮!”
“哐當!”
旁邊桌前,剛被奧斯卡喂下恢復大香腸、勉強能坐起身的戴沐白,聽到那番話後,手中勺子“啪”地一聲掉落在地。
他額角青筋根根暴起,死死地盯著葉陽的後腦勺,只覺方才好不容易壓下的氣血,此刻又劇烈翻騰起來。
“這混賬,該死的小綠茶!”
戴沐白咬牙切齒。
朱竹清可是他戴沐白的未婚妻,如今竟被一個六歲的小屁孩當面撩撥!
可他又不能對葉陽怎樣,否則定會遭人詬病、落下話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