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力，正在一點點地恢復。
“還好。”
李信言簡意賅地回答。
“只是沒什麼力氣。”
“這是正常的。”葉泠泠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，連忙抬起頭，恢復了治療魂師的專業。
“你的身體，像是被強行壓榨過一樣，透支了所有的潛能。九心海棠雖然保住了你的命，並且在修復你的身體，但虧空的本源，需要你自己慢慢休養才能恢復。”
“這段時間，你不能再動用魂力，否則會留下永久性的損傷。”
李信點了點頭。
“我明白。”
他當然明白。
“神魔滅”這一招的威力，是以透支自身為代價的。
能活下來，已經是九心海棠逆天，加上他自身神魔之體的恢復力夠強了。
“好了，既然醒了，就先吃點東西吧。”
葉南葦站起身來，溫和地對眾人說道。
“泠泠，你去廚房看看，讓他們準備一些溫補的流食。”
“冰兒，月兒，你們兩個也守了好幾天了，眼圈都黑了，先去客房休息。”
“這裡我來看著就好。”
她的安排，條理清晰，讓人無法反駁。
“是，小姨。”
葉泠泠如蒙大赦，立刻轉身快步走了出去。
“可是……”
水月兒還想說什麼，卻被水冰兒一把拉住。
“走吧，讓李信好好休息。”
水冰兒對著葉南葦行了一禮，便不由分說地拖著滿臉不情願的妹妹離開了房間。
臨走前，水月兒還衝著李信做了個鬼臉，用口型說了兩個字。
“色狼。”
李信看得清楚，不禁有些失笑。
很快。
偌大的房間裡，又只剩下了他和葉南葦兩個人。
“好了，現在那些小丫頭都走了。”
葉南葦重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，動作優雅從容。
她端起茶杯，輕輕吹了吹熱氣，卻沒有喝。
“現在，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。”
“李信。”
她直呼其名，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。
“趙無極，真的是你殺的？”
“一個七十八級的魂聖，不動明王，成名數十年，哪怕是面對魂鬥羅，也有一戰之力。”
“而你，根據冰兒她們所說，應該還不到二十歲。”
“我很好奇。”
“你究竟，是怎麼做到的？”
她抬起眼眸，目光灼灼地盯著李信。
葉南葦不像那些未經世事的小姑娘，會被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。
李信靠在床頭，胸口的氣息依舊有些不穩。
“葉前輩。”
“力量，從來都不是憑空得來的。”
“想要得到多少，就要付出多少，甚至更多。”
“我殺了他，付出的代價，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蒼白的臉，和這副動彈不得的身體。
“這個答案，您還滿意嗎？”
葉南葦端著茶杯的手，在空中微微一頓。
“你很特別。”
“好好休息吧。”
說完，她便轉身，邁著優雅的步子，離開了房間，並體貼地為他關上了門。
房間裡，重新恢復了安靜。
李信緊繃的神經，這才緩緩鬆懈下來。
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疲憊感，瞬間席捲了他全身。
眼皮，重如千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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