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林間小道上，便只剩下了三人。
晚風吹過，樹影搖曳。
“有事？”
李信率先打破了沉默，他雙手插在褲兜裡，神態輕鬆。
水冰兒深吸一口氣，似乎在鼓足勇氣。
“你，跟我來。”
說罷，她也不等李信回答，便拉著妹妹，轉身朝著湖畔一處更僻靜的樹林深處走去。
李信挑了挑眉，饒有興致地跟了上去。
月光穿過茂密的枝葉，在林間投下斑駁的光點。
空氣中瀰漫著水汽和泥土的芬芳。
水冰兒在一棵巨大的古樹下停下腳步，她轉過身，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在略顯昏暗的光線下，亮得如同兩塊寒玉。
“你到底是什麼人？”
還是那個問題。
李信笑了。
“我覺得我已經回答過了。”
“一個學生。”
“你撒謊！”
這次開口的，是水月兒。
少女的臉上帶著一絲因激動而泛起的紅暈，她掙開姐姐的手，幾步衝到李信面前。
“沒有哪個學生能做到你那樣的事！”
“哦？”
李信看著她。
“那你說說，我該是什麼人？”
“你……”
水月兒被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態度氣得語塞。
她忽然一咬牙，繞到了李信的身側，而水冰兒則是不知何時，已經移動到了他的另一邊。
兩人一左一右，將他夾在了中間。
一種淡淡的、混合著清冷與溫熱的少女體香，若有若無地飄入鼻端。
“你為什麼要那麼做？”
水冰兒的聲音幽幽響起。
“那只是友誼賽，你為什麼下手那麼重？”
“重嗎？”
李信反問。
“我如果真想下重手，你們現在應該已經躺在治療院裡，而不是站在這裡質問我。”
水冰兒的呼吸一窒。
她知道，李信說的是事實。
那股力量雖然霸道，卻在擊潰她們的瞬間就收了回去。
否則，僅僅是那力量的餘波，就足以將她們的武魂震碎。
“為什麼？”
她執著地問。
李信轉頭，看了看左邊的水冰兒，又看了看右邊一臉憤憤的水月兒。
“因為你們太弱了。”
“也太傲了。”
他淡淡地說道。
“一個武魂融合技，就讓你們覺得可以俯視同齡人？”
“真正的強者，殺你們，不需要第二招。”
“我只是提前給你們上一課。”
“你——！”
水月兒氣得渾身發抖。
這個人，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羞辱她們！
“混蛋！”
她低喝一聲，猛地向前一步，一隻手“砰”地一聲，狠狠拍在了李信身後的樹幹上！
標準的壁咚。
少女的臉龐瞬間放大，近在咫尺。
那雙帶著怒火的美眸裡，倒映著李信平靜無波的臉。
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，淡淡的，好聞的氣息。
水月兒的心跳，沒來由地漏了一拍。
她本想用氣勢壓倒對方，可真到了這麼近的距離，她才發現，這個男人的眼神，像深淵一樣，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。
尤其是那雙時而閃過金紅流光的異瞳。
“你……”
她的氣勢，一下子弱了三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