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乃天劍宗弟子,半月前剿滅邪修時神魂受損,自紅巖城打聽訊息,得知此處有治療神魂之物。”
那老嫗見來人忽換劍紋袍,心中卻反到警惕更深。
他雖看上去氣度不凡,但那趙無恙也是這般,君子形,歹毒心。
青竹笛光芒更盛,“天劍宗?半月前剛除魔衛道,今日就摸到我赤炎宗秘地,倒是巧得很。”
墨文淵心中忽顯疑惑,亮明天劍宗弟子身份後,這女修眼中戒備反倒更深。
指尖撫過劍鞘,心下了然:空口無憑,唯劍可證。
念及此處,雙指凝出劍訣,藍色劍芒破空而去,劃破幾道飛舞的落葉後瞬息懸在老嫗頭頂。
不待她反應,“立峰!”
假扮老嫗的女子偽裝瞬間崩裂,她只覺自己丹田內的靈力似龜爬,竟操縱不了法器反擊。
墨文淵雙指微曲,山峰虛影消散,藍色劍芒瞬息迴轉身側,拱手道:
“失禮了!我若真用手段取這竹靈,你定然阻攔不住,在下是誠心尋藥而來。”
那女子緊繃的面容終於鬆動幾分。
若真是大興宗的走狗有這般劍術,自己早該如師尊般命喪黃泉,哪還能站在這裡對峙?
身側青玉笛的靈光漸斂,終於撤去戒備姿態。
她整了整素色衣袍,鄭重行了個道禮:“赤炎宗三代弟子王瓊華,冒犯天劍宗師兄了。”
聽見她的話語,墨文淵眼底閃過一絲詫異,“赤炎宗”“大興宗”可均在《山河志》中全無記載。
他不動聲色地回禮,雙指輕抬飛劍回入鞘內:“王師妹言重了,只是為何將我認成是那大興宗來人?”
“師兄且看。”
王瓊華突然掐訣,一道赤色火紋自她眉心浮現,指尖火焰又在空中凝成九瓣焰蓮,
“此乃我宗秘傳《赤炎訣》的標識。那大興宗本是江南落楓浦的二流門派,去年突然遷至九華山怒江峰。”
她指尖的火蓮忽化作猙獰刀痕:
“大興宗早已覬覦我宗煉丹秘術,去年派一名散修將妖獸引至此處,他們借除妖之名想強佔竹靈祭壇。先師林樂蓉為護此處...被趙無恙的碎魂釘所害。”
墨文淵心中暗沉,這兩宗恩怨糾葛,自己實在不願捲入,但清心竹露關乎神魂傷勢,卻是不得不求。
“王師姐節哀,我欲用靈石或丹藥換取清心竹露,不知可否...”
王瓊華將青玉笛收回腰間,屈身看向那羸弱的竹靈,輕嘆一聲:
“師祖去年與赤槐老魔一戰,至今道基未復。師兄既為誅邪負傷,按說我該傾囊相贈。可恨此地已被那妖獸沾了汙穢,如今萬千青竹枯萎,這竹靈氣息愈發羸弱,卻是...”
赤槐?
墨文淵眼中似浮現出赤槐臉上那道扭捏的火痕,他死時還呼喊道‘火道子’,莫非都與這赤炎宗淵源不淺?
“敢問王師妹,師祖道號可是‘火道子’?”
王瓊華猛地抬頭,眼中精光乍現:“師兄竟知師祖名諱?莫非...”
“說來慚愧,”墨文淵握緊手中飛劍,“那日若非借赤槐臉上殘留的火毒舊傷,晚輩也難將其斬殺。火前輩雖未謀面,卻於我有救命之恩。”
王瓊華心中一驚,去年師祖拼著道基受損才將那赤槐擊潰逃遁,眼前這青年竟能...
她的目光不由得掃過墨文淵緊握飛劍的手,年齡明明與自己相仿,真沒想到。
“師兄年紀輕輕便已...請受瓊華一拜!”深躬時,又看見腰間半塊赤炎宗令牌,“若宗門尚在,還可請師兄一觀,只是如今,唉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