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園大門外,兩名護衛倚柱而立,眼皮低垂。
夜風拂過,燈籠微晃,在青石板上投下搖曳的光影。
“嗖——嗖——”
兩道幽芒破空而至,七星透骨針寒光乍現,精準沒入護衛眉心。
二人身形驟然僵直,無聲滑落。
血珠順著門柱緩緩滴落,在石階上暈開暗紅痕跡。
文天少三人自暗處現身,黑袍翻飛間已躍上飛簷。
“噠噠噠.....噠噠噠.....”
詭異的敲擊聲從莊園深處傳來,時斷時續,忽遠忽近。
赤焰毒娘鳳目微眯,瞥見不遠處樹梢上啼叫的夜鷹,頓覺心煩。
輕捻一枚七星透骨針,正欲將夜鷹射下。
忽覺手腕一緊。
卻見嚴震山鐵掌如鉗,扣住其手腕,微微搖頭。
柳眉素知嚴震山行事謹慎,是怕她打草驚蛇,也就作罷。
轉頭看向莊園內。
先前遠看山巔恍若被雲團籠罩。
但置身其中,因莊園廣闊有餘,霧氣便也不是那麼濃重,好似輕煙薄紗一般,在月下緩緩流動。
月色如霜,穿透薄霧,在地面鋪開慘白光暈。
五丈開外,景物已模糊難辨。
遠處樓閣輪廓若隱若現,唯有遊廊水榭間懸掛的猩紅燈籠,在霧中如鬼火明滅,倒成了唯一指引。
三人環視良久,未發現常人蹤跡。
心知這莊園內大概只有裘圖一人,也就放下心來。
但見文天少眼眸一眯,比了個手勢,三人身形一晃,各施手段掠向莊內。
文天少當先而行,身形似箭,周身勁風獵獵,衣袂翻飛間已落在一處假山之上。
柳眉紅裙翻飛,鐵骨傘輕旋,飄飄悠悠,如落花般至其身側。
嚴震山則是故意慢了一拍,悄然落至地面,隨後俯身前行至假山後,貼靠觀察。
三人潛伏入莊園,感覺便大不一樣,仿若入了蒸籠一般,潮溼悶熱。
假山之下,一帶清流蜿蜒而過。
嚴震山俯下身,手指探入水中。
漣漪陣陣盪開的瞬間。
後院池塘深處,躺在淤泥之中的裘圖猛地睜開雙眼。
嚴震山收回手指,似鬆了口氣,低聲道:“熱的。”
身旁的柳眉勾起笑容,輕搖鐵骨傘道:
“我便猜到是溫泉所致。”
文天少斜睨嚴震山一眼,嘴角噙著譏誚道:
“如此,嚴旗主可寬心了。”
隨即冷哼一聲,“這後生倒是會享清福。”
嚴震山緩緩直起身,鷹目環視,沉聲道:“此地視野不明,我等須謹慎行事,莫要分散。”
話音未落,文天少已足尖輕點,身形如鷂子般掠出,直取莊園深處。
嚴震山眉頭緊鎖,卻未再言語。
與柳眉交換眼色,二人並肩緩步前行。
行不過數丈,柳眉忽覺有異,餘光一掃,不見嚴震山身形,猛地回首望去。
只見嚴震山駐足原地,一臉驚疑的打量四周。
柳眉此刻也不免對嚴震山有些暗惱。
方才一直為他說話,不過是顧及同僚之誼,又因自己副旗主之位矮他一頭。
往日對付尋常角色,他謹慎些倒也罷了,起碼也算順遂。
但今日卻這般畏首畏尾,顯是被那鐵掌浮屠威名所懾。
柳眉強壓心頭不悅,柔聲道:“嚴兄可是又察覺什麼異樣?”
嚴震山面色沉凝,壓低著嗓子道:“你可曾發覺,這霧氣比方才更濃了幾分。”
柳眉以袖掩唇,輕笑一聲道:“嚴兄當真心細如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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