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既是已委身於您,自當忠誠不二,斷不會再與他人虛情假意,周旋敷衍。待到魅功修煉有成之時,我這清白之軀,自是完完整整屬於您的……”
寧許聽這話倒是舒服,並不是什麼喜不喜歡的感覺,就是佔有慾作祟。
“昔日尊貴的王姬,今朝卻落魄為卑微丫鬟,此情此景,你可曾有過不願?”
畫湘憐沉默片刻,突然輕笑出聲,笑聲中帶著幾分悲涼:“寧大人,您太高看我了。我不過是個被派來的棋子,如今棋子沒了利用價值,自然該被丟棄。”
她摘下頭上的銀飾,隨意地扔在地上,“可您知道的,我別無選擇。”
寧許盯著畫湘憐散落滿地的銀飾,那些曾象徵蠻族王室尊貴的物件,此刻在月光下泛著冷寂的光。
他忽然意識到,眼前這個看似嬌柔的女子,內裡藏著遠比想象中更堅韌的執念。
既然如此,那她選擇相信自己估計也就是絕境中一搏。
“既然你想回教坊司,我便依你。”寧許將錢袋拋給她,布袋墜在枯葉堆上發出悶響,“後續的事情我來安排,你等著訊息便好。”
畫湘憐彎腰拾起錢袋,指尖撫過繡著金線的袋口:“奴家明白。教坊司魚龍混雜,訊息流通極快,說不定還能探聽到些有用的情報。”
她抬起頭,面紗下的眼眸閃著狡黠的光,“而且那種地方更方便總旗您來呢……”
寧許眉頭微皺,不知為何,怎麼隱隱有些期待?
他甩了甩頭,將這種異樣情緒拋開:“既然如此,那就先這麼決定。”
“遵命,我的主人。”畫湘憐突然湊近,身上的龍涎香混著草原特有的奶香撲面而來。
她踮起腳尖,在寧許耳畔輕聲呢喃,“奴家已經別無依靠,總旗您已經是奴家最後的希望。”
她咬了咬寧許的耳垂,“今後就算是您只當奴家是爐鼎,奴家都毫無意見。”
寧許猛地後退一步,耳尖微微發燙。他強壓下心頭的異樣,沉聲道:“別耍花樣。”
轉身欲走,卻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。
他回頭,只見畫湘憐已將裙襬撕下一角,素白的小腿在月光下若隱若現。
她將布條系在城隍廟的門環上,嫣然一笑:“這是我們蠻族的傳統,總旗大人既然為我主人,那就同樣來打結吧。”
這是什麼傳統?
寧許雖不解,但還是點了點頭,翻身上馬學著她先前的樣子割下衣角繫上。
“我走了,今晚你自己拿銀兩找家客棧吧。”
馬蹄聲輕敲著地面,帶著悠遠而沉穩的節奏,寧許漸漸離開,身影漸漸融入周遭的風景之中。
不過他聽見畫湘憐在身後輕聲哼唱著一首異域歌謠,曲調蒼涼而悠遠.......
他並不知道,這樣的民謠只有在確定與自己相伴終身的人之時,蠻族的女子才會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