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正大光明的回去,其實還是要走特定的方位和節點,追逐冥冥之中的那道不可思議的玄妙軌跡。
小傢伙兒曾問過黑龜,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麻煩?
而大黑龜只是簡單告訴他,時候到了自然就懂了。
小傢伙兒癟了癟嘴,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。
他的視線望向別處。
不經意間,眼神隨之變得淡漠起來。
類似的話語,他已經從好多人嘴裡都聽到過,但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為什麼。
“只能說,現在很多事情都還不到時候吧!”
他只能這樣想。
變成一個人後,他開始嘗試自己去思考很多事情,有的事情或許能夠得出答案,但更多的事情只能一個人埋在心底。
畢竟,他已經決定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。
他偶爾會想起,以前與大叔在院落中央的石臺上,一起仰望深空的時候,那時大叔對他說過的那些話:誰也無法告訴你最後的真相是什麼,有些事情,只能自己去尋找答案。
阿斯卡凝視著虛無縹緲的深空,如此說道。
而為了追尋這樣的答案,往往會付出讓人無法承受的代價……
那時候的阿斯卡,彷彿已經預感到某些事情即將發生一樣,乾涸的眼睛,眼窩深陷,滄桑的眼眸中含帶著異樣的悲傷和無法明言的痛苦。
那樣絕望的表情,小傢伙兒至今都還記得。
那是對自己深惡痛絕地自責,以及永遠無法贖罪的愧疚和悔恨。
小傢伙怔怔看著,雖然對方神色平靜,但那憔悴的面頰上,所擠出來的笑容,簡直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。
那樣的感覺……
小傢伙兒當時並不明白那意味著什麼,只是安靜地坐在阿斯卡旁邊,兩人就這樣靜默地凝視著雪花飛舞的虛空深處……
大概,就是從那時起,阿斯卡開始變得病怏怏的,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身體更是每況愈下,變得愈加虛弱,‘癆病鬼’的稱呼也一直伴隨著他。
現在的小傢伙兒,比之那時顯得還要沉默,應該說更加懂事些了吧。
比之當時,想的東西更多,也更加深刻,有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。
湛藍的眼瞳微微萌動,如暗夜星辰,閃爍著微弱且細碎的光,漠然而視。
返回大湖的途中,小傢伙兒一言不發地遊走在這片似是而非的天地中。或許是因為攜帶著天鬼毛髮的緣故,他有時能對冥冥之中的那一絲軌跡生出些許感應。
在走過某些節點的時候,小傢伙兒偶爾會駐足下來,兀自凝視著虛空某處,若有所思。
天鬼走過的軌跡近乎飄渺,玄而又玄,有時候,哪怕會因為一個剎那間的疏忽,就錯過了那一絲微妙的時機,從而被從那個世界拉回現實。
但小傢伙兒好像也沒有顯得太過在意,依舊遵循著自己的時間和節奏,在既定的‘線’上走走停停。
即便是被拉回現實,他也能在下一刻重塑回去。
大黑龜安靜地趴在羅夜肩頭,近在咫尺的它,自然能發現小傢伙兒身上發生的某些微妙變化。
不過先前小傢伙兒重塑軌跡的那一幕,也著實把它嚇了一跳,驀然猛睜的雙眼,如同活見鬼了似的。
它不明白,小傢伙兒是怎麼做到這一幕的。
起伏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,但大黑龜表現出來的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。
其實,對於重塑軌跡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,大概連小傢伙兒自己都沒注意到,亦或許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這樣的事情。
因為他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裡。
而且他此刻的狀態也有些奇怪,整個人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陌生感和飄渺感。
他凝視著深空。
那是一種很奇怪、很微妙的感覺。
如果硬要比喻的話,感覺就像是晚飯之後的隨便走走,卻意外被虛空中的某個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似的。
天鬼的毛髮纏繞在小傢伙兒左手食指的第二指節上,猶如一道細微的血痕,閃耀著微弱的光。
使得小傢伙兒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。
他安靜地佇立在境界線上,靜靜地凝視著上方的‘虛無’,那樣的眼神,如同注視著永恆的深淵那般。
奇怪的是,腳下境界線卻並沒有因為小傢伙兒的停駐而消失軌跡。
磅礴浩瀚的漩渦橫亙在頭頂上方,徐徐旋轉,散發著無比強烈的壓迫感,如萬劫不復般,令人窒息。
明明眼前的世界還是電閃雷鳴,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,但在他的周圍卻充斥著一種永恆靜謐的氛圍,給人的感覺他所在的地方並不在這一方天地,而是
在一處非常遙遠且無法企及的地方。
冰冷,孤獨,且帶著一絲寂寥。
小傢伙兒凝望‘虛無’的神情,似乎不像是在觀察,感覺更像是在觀測。
那樣的目光,大黑龜從未見過,彷彿像是洞悉了一切的起源之後的一種純粹的凝視。(作者學問不夠,感覺解釋起來好麻煩啊。呼!安心,安心,反正都沒人看,所以怎麼胡謅都可以吧。)
大黑龜不明白對方看到了什麼,即便處在相同的位置,它也無從得知對方眼中看到的是怎樣的世界。
懷著這樣的疑問,大黑龜曾在事後問起過這個時候的事情,但小傢伙兒卻表現出一臉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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