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會廳的燈光在走廊盡頭投下一道道斑駁的影子，楚牧之站在門口，望著那個緩步走來的西裝男人A。
對方步伐沉穩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心頭，那枚藍光徽章在胸前微微閃動，彷彿某種無聲的警告。
“楚先生。”男人伸出手，聲音溫和，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楚牧之遲疑了一下，還是伸手握了上去。
對方的手掌冰冷而有力，像是鐵鉗一般攥住他的手，指尖甚至隱隱傳來壓迫感。
“我是神域科技市場部的顧問，想和您聊聊關於‘裝備來源’的問題。”
“運氣好，撿漏而已。”楚牧之強作鎮定，嘴角揚起一個敷衍的笑容。
張宇航見狀立刻湊了過來，狐假虎威地笑道：“這位是神域科技的人？那正好，他這件披風說不定是從你們公司偷出來的！”
林曉雪皺眉拉了他一下，小聲道：“別說了……”
但張宇航根本聽不進去，繼續煽風點火，“你們不是有內部系統嗎？查一查就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非法流出的了吧？”
西裝男人A目光淡淡掃過張宇航，語氣平靜到近乎冷漠：“我們自有辦法驗證真偽。”
一句話，讓張宇航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，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。
楚牧之心中一凜，知道不能再拖。
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，笑著說：“幾位慢慢聊，我去打個電話。”
說完也不等回應，轉身便往包廂外走。
身後，張宇航氣急敗壞的聲音隱約傳來：“你什麼意思啊！我可是VIP使用者——”
但楚牧之已經沒心思聽下去了。
他快步穿過走廊，推開側門，來到餐廳外的露臺。
夜風吹來，帶著幾分涼意，吹散了他額角的汗水。
他摸出手機，迅速撥通蘇晚晴的號碼。
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。
“剛才有個自稱市場部顧問的男人找我，”楚牧之壓低聲音，“他說要調查我的裝備來源。”
“他們不是市場部的。”電話那頭的蘇晚晴語氣嚴肅，甚至帶著一絲緊張，“那是總部直屬的情報組，專門負責調查遊戲資料異常。你必須馬上離開，否則可能會被帶走問話。”
楚牧之一愣，後背瞬間滲出冷汗。
情報組？總部直屬？
他原以為只是遊戲公司派人來例行調查，現在看來事情遠比想象中嚴重得多。
“我現在就在酒店外面，”楚牧之低聲說，“他們有沒有監控我？”
“暫時沒有證據顯示他們掌握你的具體行蹤，但他們既然親自出動，說明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。”蘇晚晴頓了頓，又補充一句，“你千萬別再召喚任何裝備了，系統波動越大，越容易被追蹤。”
楚牧之點頭，腦海中飛速思考對策。
他現在身上還穿著那件月影銀輝披風，雖然已經解除繫結狀態，但它仍處於現實世界中。
一旦對方用什麼手段掃描物品，很可能當場暴露。
不能再留在這裡。
“我知道了，我這就離開。”他結束通話電話，將手機塞進口袋，深吸一口氣，轉身朝酒店後巷走去。
前門人多眼雜，不適合撤離。
而後巷則是通往老城區的小路，熟悉地形的他知道幾條繞開監控的路線。
夜色漸濃，路燈昏黃，巷口瀰漫著潮溼的氣息。
楚牧之加快腳步，心跳卻不自覺地加速。
剛走到轉角處，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看，確認沒人跟蹤後才鬆了口氣。
就在這時，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。
咔噠、咔噠……
腳步聲很輕，卻異常整齊，像是訓練有素的職業人士。
楚牧之眉頭一皺，腳步一頓，緩緩轉身。
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正從後方走來，步伐穩健，眼神凌厲。
他們的胸口同樣佩戴著那枚藍光徽章，正是剛剛在餐廳裡見過的那種。
“楚先生。”其中一人開口，聲音低沉，“請留步。”
楚牧之的心猛地一沉，腳下一滑，幾乎是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對方沒有逼近，只是靜靜站著，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。
“那位西裝男呢？”楚牧之試探性地問道。
“他已經回去了。”另一人回答，“我們奉命協助調查，請您配合。”
“配合什麼？”楚牧之冷笑一聲，“我又沒犯法。”
“您的裝備來源涉及公司核心資料安全，我們有權進行臨時詢問。”那人語氣不卑不亢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。
楚牧之心中暗罵一聲，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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