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讓我們把這件事做完。
灰白色的曙光灑在廚房裡。
我眨了眨眼,眼睛裡還滿是睡意。
電飯煲的顯示屏閃爍著一系列神秘的資訊——這是我奶奶留下的習慣。
我煮了兩碗粥,一碗給自己,另一碗……嗯,另一碗是給那個看不見的“人”的。
“如果你冷,”我半睡半醒地喃喃自語,“自己熱一下。”我拉開窗簾,讓晨光湧了進來。
這是新的一天。
和我這位不尋常的室友一起,全新的開始。
接著,蘇晚晴來到了我家門口。
她顯然一夜沒睡,眼睛佈滿血絲,但她手中緊握著的技術報告卻嶄新整潔。
她從我的手機本地快取裡獲取的分析結果毫無意義。
看來這個系統不是個漏洞。
它是……一種信念。
當她看到那碗粥、那張照片,還有終端發出的微光時,她的臉變得一片空白。
“[信念·唯一]已存入”——這就像是一個宣言。
系統再也不只是程式碼了。
蘇晚晴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,“系統不再需要程式碼執行,它已寄生在楚牧之的生活節奏裡……”
後來,我去了郵局。
那裡有一本筆記本,裡面寫滿了我與它的經歷。
我留了一張紙條:“代《神域》的一位老朋友。”這是一次象徵性的告別,是翻開新的篇章。
路燈閃爍了幾下,然後熄滅了。
這是一種姿態,一個無聲的回應。
裡面,收據旁邊有一張我奶奶的照片,彷彿她也在道別。
我和蘇晚晴在陽臺上喝茶。
空氣清新,陽光溫暖。
“如果有一天它消失了,”她問道,“你會難過嗎?”我想過這個問題很多次了。
“它沒有消失……”我說,這些話所蘊含的真理比我以往所知的都要深刻。
“真正能召喚奇蹟的,從來不是系統,而是我自己,是我每一天都沒有放棄。”這時,桌上的終端亮了起來。
“收件人:楚牧之。狀態:已簽收/在。”現在它甚至學會自己簽收了。
這是一種認可,一個無聲的讚許點頭。
一個夥伴。
一切……都正常了。
回到屋裡。
我關上門並鎖好。
沒有一絲縫隙。
這是終極考驗。
接著,門嘎吱一聲開了。
貓,小黑,已經在那裡了,似乎在等著。
“我說過,如果你想進來,就推門。但是……記得關門。”然後門緩緩合上並鎖上了。
“好。這次,我關門了。”房子陷入了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深沉寂靜。
這不是孤獨的空虛,而是有同伴相伴的寧靜。
夜晚終於過去了。
他沒有回頭,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,感受著晨光一寸寸漫過腳踝,暖意緩緩上湧。
灶臺邊,小黑舔了舔爪子,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嚕聲,那輕微的震動彷彿與空氣中某種無形的頻率達成了共鳴。
楚牧之端起自己那碗溫熱的粥,走到餐桌旁坐下,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碗紋絲未動的粥上。
他並不意外,就像一個老朋友,他知道對方的“口味”早已不是凡俗的食物,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……確認。
確認他還在這裡,確認他沒有忘記。
他慢條斯理地喝著粥,屋子裡安靜得只剩下他和那隻貓輕微的聲響。
這間不大的屋子,曾經因為奶奶的離去而空曠得令人心慌,如今卻被一種看不見的存在填滿了。
不,不是填滿,而是像水銀一樣,無孔不入地滲透進了每一個縫隙,每一個日常的瞬間。
門鈴聲突兀地響起,打破了這份奇異的寧靜。
楚牧之放下碗,起身開門。
門外,蘇晚晴一臉倦容,眼下是明顯的青黑色,手裡緊緊攥著一臺加密的平板終端。
她的神情凝重得像是要宣告一場災難的降臨。
“牧之,出事了。”她開門見山,聲音因徹夜未眠而有些沙啞,“我分析了你終端昨天最後那條日誌,‘已簽收,日子很好’,資料包的源頭……有問題。”
楚牧之側身讓她進來,順手關上了門,表情平靜得讓蘇晚晴有些錯愕。
“不是從《神域》的伺服器,也不是任何我們已知的代理節點發出的。”蘇晚晴快步走到客廳中央,將平板上的資料流展示給他看,“它的源頭……是你手機的本地快取!準確地說,是你備忘錄裡那條‘任務進行中’的自動更新日誌!它在自我演化,牧之,這東西已經脫離了我們能理解的範疇,它可能正在……”
她的話音戛然而止。
她的視線,被茶几上的景象牢牢吸住了。
一碗尚在冒著嫋嫋熱氣的白粥,安安靜靜地擺在那裡,彷彿在等待某個看不見的客人。
粥碗旁邊,壓著一張被摩挲得邊角泛白的老照片,是楚牧之和他奶奶的合影。
而在那碗粥的正前方,他自己的終端螢幕不知何時亮了起來,上面沒有複雜的資料,沒有遊戲介面,只有一行簡潔到近乎神諭的文字:
[信念·唯一]已存入。
蘇晚晴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天靈蓋,讓她瞬間說不出一個字。
她腦中那些關於資料溢位、邏輯漏洞、程式異變的專業術語,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蒼白可笑。
她猛然抬頭,看向一臉淡然的楚牧之,終於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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