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明月看不得桑晚比她好,桑晚跟陸庭州搞到一起,她心裡慪死了。
許世明並不擔心,陸家不會接受桑晚,陸庭州不過是跟她玩玩兒罷了。
“陸家不會要她,要不然陸家小少爺也不會介紹給你,桑晚更有優勢。”
聽著父親的話,許明月心裡不悅,不就是桑晚比她好看嗎?
但許世明篤定的語氣讓許明月心安了一些,陸家不會要她,只要自己能抓住陸瑾軒的心,那她將來就是陸家的少夫人。
桑晚到家時,許世明三人都坐在客廳,顯然是等著她。
看她進來,許世明直接站了起來,桑晚還沒有站定,他上前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了桑晚左臉上。
又快又狠,猝不及防。
還伴隨著一聲怒不可遏的“逆女”。
桑晚耳邊嗡鳴聲不止,從來沒有被人打過的她,一下子懵了。
捂著臉,大顆的淚珠瞬間低落,砸在地板上,濺起細小的水花。
長這麼大,從來沒有捱過打,她是媽媽手中的寶,更是外公的心頭肉。
何時捱過打,此刻腦子轟地一下,彷彿整個人至於真空之中。
許明月見狀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快意。
“姐姐,你這是何苦呢?爸爸也是為你、為公司好。爸爸為了公司沒日沒夜地忙,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,你又這麼不檢點,跟陸庭州不清不楚,這讓王總怎麼看爸爸?”
她聲音嬌嗲,卻字字戳許世明的心。
桑晚緩緩抬起頭,那雙盈滿水汽的桃花眼,此刻寒意逼人。
她看著許明月一張一合的嘴,沒有理會許明月,目光直直地射向許世明。
“這一巴掌,是你作為父親,對我最後的‘疼愛’嗎?”
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冷。
許世明被她看得有些發毛,但一想到王盛的威脅和陸家,又強硬起來。
“我打你,是教你認清現實!別做白日夢!”
“我警告你,陸家那種門楣,不是你能肖想的。別以為搭上了陸庭州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,人家玩玩你罷了!趁早死了那條心!”
桑晚忽然笑了,那笑意未達眼底,染了幾分悽楚與狠絕。
“現實?”
“現實就是,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,寵愛繼女,虐待自己的親生女兒。”
“現實就是,這個家,是我母親的婚前財產,你們鳩佔鵲巢,還處處算計我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拿出手機,纖細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點了幾下。
電話很快接通。
“張律師嗎?我是桑晚。關於我母親留下的房產,我決定追回繼承權。”
“對,就是我父親現在住的那套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顆炸雷,在客廳裡轟然炸響。
許世明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,隨即轉為難以置信。
“桑晚,你想幹什麼?”
林嵐也變了臉色,桑晚追回繼承權,她明白是什麼意思,不就是不想讓她們母女三人住在這裡。
她連忙上前,試圖拉住桑晚的手,卻被她冷冷避開。
“晚晚,有話好好說,都是一家人,何必鬧到這個地步?”
桑晚冷笑,“一家人,你們也配?”
“當初我母親屍骨未寒,你帶著你女兒就迫不及待地登堂入室!”
“這幾年,你們花著我外公公司的錢,住著我母親的房子,處處算計我。許世明,我告訴你,這父女情分,在你這一巴掌落下來的時候,就已經斷得乾乾淨淨了!”
每一個字,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,帶著徹骨的寒意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不孝女!”
許世明被人踩了尾巴,氣得指著桑晚的手都在顫。
林嵐扶著許世明,在他耳邊低語,“老許,我們可不能搬走,住在這裡你才是桑氏的真正主人,公司裡那幫老傢伙本就對你有微詞,現在要是再從這裡搬出去,他們更不把你當回事。”
“王盛那邊,我再去周旋周旋,我們畢竟合作好幾年了,我去求情他應該會給點面子,我們從長計議。”
“眼下,我們必須住在這裡,才能穩住公司,你才能名正言順地管理公司。”
許世明聽著林嵐的話,呼吸稍稍平復了一些,但心裡更恨桑家老爺子。
老爺子嘴上把他當兒子一樣,心裡卻還是防備著他,要不然他何至於處處受牽制。
還好這事桑晚並不知道公司股份在她名下,算是不幸中的萬幸。
許明月看父親氣得不輕,咬牙瞪著桑晚,“你別太過分了,爸爸還在就想要繼承權,你白日夢做多了吧?”
桑晚一把推開她,“寄人籬下的乞討者沒資格說話,滾一邊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
桑晚並沒有離開,而是環視著曾經充滿溫暖的家,如今已經完全沒有了記憶中的樣子。
那些屬於母親的痕跡,一絲一毫都沒有留下。被後來者居上的林嵐,抹除得乾乾淨淨,
這也是她為什麼寧願在外面辛苦打拼,也不願意回這裡的原因。
心裡的寒涼越積越深,腦子裡一個念頭湧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