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視線一圈,視線最終落在了牆角立著的那根高爾夫球杆上。
她緩緩走過去,掂了掂那根球杆,入手冰涼沉重。
下一秒,她揚起手,毫不猶豫地朝著面前插滿花鮮花的瓶子砸了過去!
“哐當——!”
刺耳的碎裂聲響徹客廳。
許世明和林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。
許明月更是嚇得尖叫一聲,躲到了林嵐身後。
“桑晚,你發什麼瘋。”
許世明怒氣衝衝過來,因為桑晚手裡拿著‘兇器’,他不敢靠前。
桑晚置若罔聞,掄起球杆,又砸向了旁邊那個礙眼的歐式擺件。
“砰”一聲,碎片四濺。
她一下又一下,像是要把積壓了多年的委屈和憤怒,全都發洩出來。
水晶吊燈的流蘇、牆上的油畫、茶几上的擺設……
凡是林嵐添置進來的東西,都成了她洩憤的目標。
整個客廳,轉眼間一片狼藉。
許世明看著眼前的一切,心疼得直抽氣,但更多的是驚懼。
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桑晚,冷靜,瘋狂,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狠厲。
“住手,你給我住手。”許世明總算緩過一口氣,色厲內荏地吼道:“你再鬧下去,我報警了。”
桑晚停了下來,她拖著球杆走到客廳中間,球杆尾端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。
她轉過身盯著許世明,汗水浸溼了額前的碎髮,白皙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著紅暈,只是那雙桃花眼依舊冰冷。
許世明被她看得一顫,剛要說什麼,林嵐揪了揪他的衣服,提醒他穩住。
許明月早已躲得遠遠的抱著因為害怕而哇哇大哭的許子川。
傭人更是躲在廚房不敢出來,但劉媽卻暗暗覺得桑晚砸的好。
許世明咬了咬牙,語氣軟了下來,甚至還帶了一絲懇求。
“晚晚,爸……爸也是太著急了。公司最近有個大專案,等著用錢,自從你外公弄出事情後,資金鍊一直很緊張,爸也是愁得焦頭爛額啊。”
他試圖打親情牌。
“別鬧了,這裡畢竟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,傳出去讓外人看笑話。”
“再說了,萬一被那些娛記知道了,在網上胡說八道,對你的事業影響多不好啊。”
桑晚聞言,白了他一眼,唇角勾起一抹濃濃的嘲諷。
“現在倒知道為我著想了?”
“這三年,你哪次不是說公司經營狀況不好,讓我體諒你的難處?”
“我信了你的鬼話,在外面再苦再累,沒找你要過一分錢。”
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壓抑不住的怒火也沒再想壓制。
“可結果呢?公司經營不好,許明月的衣服和包包限量款一件接一件。”
“她的錢不是你給的?在野雞學校混了一個沒人要的文憑,你別跟我說是她自己掙的,除非是躺著掙。”
每一句話,都像是一記耳光,狠狠扇在許世明的臉上。
他被堵得啞口無言,臉色青一陣白一陣。
許明月氣得不行,剛想上前理論,被林嵐拽住,示意她閉嘴。
桑晚深吸一口氣,目光重新變得冷硬。
“錢,一切都是因為錢。”
“在你眼裡,女兒的幸福,女兒的尊嚴,都比不上錢。”
“也罷,既然你這麼看重錢,那我們就談錢。”
她頓了頓,冰冷的視線掃過林嵐和許明月。
“你們想繼續住在這裡,也行,反正她們住過的地方我也不想要。”
桑晚冷眸剜了一眼林嵐,不屑地掃過許明月。
“這套房子,按照現在的市場價,至少值七千萬。”
“這是我母親的婚前財產,我擁有一半的合法繼承權。”
“給我三千萬,現金或者支票都行,現在就給。”
“否則,我們就法庭上見。到時候,你們不搬也得搬。”
許世明渾身一震,不可置信地看著桑晚。
三千萬!
她竟然直接開口跟他算賬了。
林嵐也急了:“桑晚,公司不景氣,我們哪裡一下子拿得出這麼多錢?”
“拿不出?”桑晚冷笑,“許明月隨便一個包,一件首飾,就幾十上百萬。許太太說笑呢?”
許世明看著桑晚那雙不容置喙的眼睛,知道她是認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