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見到桑晚都讓他覺得眼前一亮。
許明月立刻抓住機會,上前一步走到桑晚身邊,聲音不大不小,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。
她眼圈一紅,泫然欲泣地看著桑晚。
“姐姐,爸爸被你氣病了,你回去看看他吧,一直唸叨你呢。”
這話一出,周圍頓時投來幾道探究的目光。
桑晚眯了眯醉意朦朧的桃花眼,看向許明月。
提起許世明,雖然酒意上湧,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明。
她勾起唇角,露出一抹嬌憨的笑,聲音軟軟糯糯,“是嗎?那你還跑出來釣帥哥,看來病的也不重,要不然你還不得寸步不離的守著,畢竟我們家的財產你跟你媽一直惦記著呢。”
說著,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轉向一旁的陸瑾軒,衝他眨了眨眼,莞爾一笑。
那笑容,純真又魅惑,像羽毛輕拭,又像帶了細密的鉤子,勾得人心裡癢癢的。
陸瑾軒臉頰“唰”地一下就紅了,心跳也漏了半拍,下意識地避開了許明月投來的目光,有些手足無措。
蘇沫在一旁扶著桑晚,強忍著笑意,心裡給桑晚豎了個大拇指。
懟得好!懟得妙!
不想陸瑾軒突然開口解釋,“桑小姐誤會了,我跟她就是偶然遇到。”
桑晚對於陸瑾軒的解釋有些意外,秀眉輕輕皺了一下,“那還真是巧,妹妹頂著不孝的罵名得來的緣分,可得抓住了。”
許明月心裡一緊,她沒有想到陸瑾軒這麼不給面子,侷促道:“姐姐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但你不能因為爸爸喜歡我,你就處處針對我。這麼多人看著呢,你是公眾人物,還是要注意言行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桑晚身上,甚至有人已經認出了她。
“她是桑晚,沒想到她對繼妹這麼不友善。”
“好像喝醉了。”
“醉了才能看清本性,平時清純陽光,沒想到私下就是這麼尖酸刻薄。”
桑晚被人注視著,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,反而帶著清淺的笑,眼睛迷離。
笑許明月一如既往會裝。
大廳圍著的人越來越多,沒有人注意到樓上已經有人下來。
桑晚沒有說話,蘇沫忍不住,她扶著桑晚,將她臉上的口罩往上提了提。
“你們都不知道事情真相就瞎咧咧,嘴長在你臉上,就可以胡說八道嗎?”
桑晚靠在蘇沫肩膀上,似醒非醒,是醉非醉。
她不怕上熱搜,到時候大不了將許世明薄情寡義的事捅出來,自己髮妻去世不到半年就再婚,那對母女還鳩佔鵲巢,她有什麼好怕的。
“你們幾個上來。”
陸庭州冷沉的聲音像是在沸水裡投了冰,讓樓下瞬間寂靜。
熟悉的聲音,讓桑晚抬了抬眼皮,樓梯上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,金屬框眼鏡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折射出清冷的光。
鏡片後的那雙眸子毫無波瀾地正好望著她。
“小叔,你也在?”
陸瑾軒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自己小叔,連忙跟了上去。
他最崇拜自己小叔,年紀輕輕,卻又雷霆手段,接任公司不久,卻上上下下都很信服。
畢竟他在國外的業績相當傳奇。
不管自己母親怎麼說公司有他一份,要他努力學著去過問生意,但他自己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那塊兒料。
許明月看到陸庭州心頭一顫,沒想到他會在這裡,難道桑晚是跟他一起來的?
莫非她真傍上了陸庭州?
不過爸爸說了陸家桑晚進不去,充其量就是陸庭州養的一隻雀兒罷了。
看陸瑾軒已經跟上去,她快步上前,陸瑾軒的母親接受她,就是她的底氣。
沈譽白掃視了一眼大廳,揮揮手,“都散了吧,該怎麼做想必大家心裡也有數。”
能來皇庭的都是有頭有臉的,聽沈譽白這麼說心裡都明白指的是不能亂說,畢竟桑晚是站在光裡的人。
許明月聽沈譽白這麼說,心裡一緊,雖然不甘心,但還是給狗仔發了訊息,取消今天的行動。
桑晚看到陸庭州轉身,一步一個臺階,重新上樓。
而她的心跳莫明地跟著他的節奏,一上一下。
桑晚被蘇沫攙扶著,剛踏進包間,腳步就是一頓。
包間正中的沙發上,陸庭州長腿交疊,姿態慵懶,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,深邃的目光正淡淡地落在她身上。
他坐著,她站著。在光影交錯裡隔著不遠的距離。
桑晚腦子裡“嗡”的一聲,那句冰冷的“我不喜歡腿松的女人”,清晰地在她耳邊迴盪。
酒意,瞬間醒了大半。
蘇沫第一次見到真實的陸庭州,趴在桑晚耳邊小聲嘀咕,“臥槽,比網上好看多了,傲慢又矜貴,這種禁慾系男人……上了床往往很欲很會做。”
桑晚連忙捂住她的嘴,抬眸掃了一眼前面的陸庭州。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,規規矩矩地衝著陸庭州頷了頷首。
“陸總。”
聲音客氣而疏離。
“坐。”
他聲音低,帶點鼻音。但場面上太安靜,落在她耳中質感鮮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