湍急的河流在一旁不斷轟鳴。
泥濘的道路上，馬車不斷來往。
經過半月不停歇的趕路，饒是蘇小凡眼底裡也升起一絲疲憊之意。
但好在，此行的目的地，就在不遠處。
巨大的城池坐落在群山環繞之地，四季如春，景色宜人如前世江南之地，令人心曠神怡。
只是看著如此人傑地靈之地，空氣中蘊含的靈氣濃度卻是極為稀少。
別說是吸收，恐怕連修行者都極為少見。
“此地便是東流？”
“倒是合適養老。”
瞧著眼前如詩般的景色，蘇小凡忍不住輕笑起來。
秦沁然似乎也是頭一次來到此地，對於周遭的一切都帶著好奇的目光。
唯有徐楚雲，依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更多的目光，卻是落在蘇小凡身上。
一路上，她心中都在揣測對方的想法。
為何會選擇將自己放走。
思來想去，不知所以然，索性便打算破罐子破摔。
知曉了自由，便不再願回到當初的牢籠。
哪怕真當因蘇小凡的試探死在這裡，徐楚雲也能接受。
只要不再回到那魔窟之中，便什麼都值得了。
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城，耳畔傳來攤販的叫賣聲，煙火氣息幾乎是下一刻便撲面而來。
蘇小凡駕著馬車，行駛在官道之上，目光流連於這個世界的新奇之物。
很快，他便將馬車停靠在一處客棧後方。
從馬車上下來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。
接連趕路，耗費了不少心神，如今他迫切需要好好休息一番。
“既到了東流，那便分道揚鑣吧。”
瞧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徐楚雲，蘇小凡面露笑意的開口。
前者不由一愣，目光落在那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，心中的迫切之意幾乎要衝破心尖。
對於自由的嚮往，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迫切。
可她還是硬生生壓下了悸動，轉而是轉向蘇小凡。
“公子可知，這麼做很可能會招來我的報復？”
“縱使修道之人，哪怕手眼通天，可在無窮無盡士兵的衝殺之下，也會殞命。”
似是威脅，徐楚雲眉眼中流淌出一抹凝重之色，沉聲開口詢問。
對此，蘇小凡卻是聳了聳肩。
“你不會這麼做的。”
“為何？”
“想來你也見識過我的手段了吧？縱使不敵，就算逃走也是可以的，屆時就該是你們提防我了。”
輕描淡寫的回應，蘇小凡的指尖，卻是流淌著一道漆黑的流光。
煞氣散發出威脅的氣息，讓徐楚雲美眸死死盯著。
“若是你甘願這裡淪為人間煉獄，那麼我也不介意。”
眼底裡殺意浮現，蘇小凡一字一頓的開口。
他懶得同眼前這個女人廢話，只想快點將之送走。
瞧著那翻湧的煞氣，徐楚雲輕咬朱唇，最終，她還是選擇走向那光明大道之上。
臨行前，她再度回頭，望向那與秦沁然有說有笑的少年，最終決絕的轉身離去。
待到她走後，蘇小凡便也進入客棧，開了間廂房好生休憩。